“快到了”是真的,不出二十分钟,两人就走到了一处房屋前。
房子不大,起码从外面来看是这样。
林辰从门口放着的一盆植物的花土里揪出一把钥匙,用手抹干净后打开了门。
“林医生,你这……”刑从连扶额,哭笑不得的样子,他甚至已经不会为此感到惊讶了,“真的不怕进贼吗?”
林辰一边推门一边答道:“不怕。”
等到看清了这座小屋内部的全貌,刑以连顿时明白了林辰的坦然。
这真的只是一个非常简陋的落脚处,有桌子有床,洗手间也有淋浴和热水器,但除此以外,就没有任何其他家具了——包括沙发和椅子。
“坐。”林辰随意招呼道,招呼完他才想起来,屋里根本没有让人坐的地方,于是指了指床,示意刑从连坐到床上去。
刑从连倒是没有扭捏,径直坐过去之后才说:“林医生,你多久没在这里住过了?”
林辰一边开窗给屋子通风一边说:“大概,两个月左右?”
“那你其余时间住哪?还有,这床上能睡人吗?”刑从连拍了拍床罩上的灰。
“医务室啊,至于床……”林辰憋着笑,“忘记跟你说要把防尘罩先掀掉的,主要是我以为你知道。”
刑从连把床罩掀开一角,在看到床罩下方洁净的床单时,难得地窘迫了一秒。
林辰含笑走过来,说:“挪下位置吧我的大少爷,我先把这个摘掉。”
刑从连站起来,脸上窘迫的意味还没来得及散去:“那咱们今天晚上怎么安排?”
“我就不跟病人抢位置了,”林辰动作麻利地揭下床罩并叠得整整齐齐后将其搁到了床边的地上,“我打地铺。”
“这里还有地铺?”刑从连狐疑地四下望着,还真叫他望出了一点端倪——床下露出了一条缝,看看像个暗门。
林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
林辰过去把垂落的床单掀开,下面的活板门也就一览无余了。
“这不会就是你说的'地铺'吧?”刑从连悚然道。
林辰无奈地瞥他一眼,边掀活板门边说:“当然不是,这下面是个地下室,我在下面放了些衣服、床垫什么的,可以临时用一下。”
说完,他就开始沿着梯子往下爬。
“哎,”刑从连拦了他一下,“确定不需要帮忙吗?”
林辰想了想,拿走了刑从连口袋里的打火机:“帮忙就不必了,这个借我用一下吧。”
说完后没多久林辰便消失在了刑从连的视线中,唯有一簇来自打火机的细小火苗,一跳一跳地显示着林辰的位置。
看着那抹小小的亮色活泼的影子,刑从连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林辰把手伸入他口袋时那瞬间的触感,又进而想起了林辰的手。
林辰的手白皙且柔软,骨节分明但并不粗大,对于一个男生来说,这样的手略显秀气,但林辰的手非常有力,扶着人的时候很稳,总能带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只是林辰的手心温度总是偏凉,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以后可以给他请位中医来看看……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