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帧帧，一幕幕，都很清楚。

他和端阳刚到机甲上，段万山就赶紧过来把自己的傻学生拎走了，其他人也自动离开，给他和刑从连隔出了一块可供独处的空间。

空气安静了下来。

沉默一会儿以后，刑从连和林辰同时开了口。

刑从连：“你……”

林辰：“你……”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林辰先开了口，不过令刑从连意外的是，林辰并没有提刚刚的事，而是说：“我那天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刑从连点点头：“记得。”

“那……”林辰低下头，斟酌着措辞，“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有，”刑从连相当爽快，“还不少。”

林辰轻轻摇了摇头，带着些自嘲的笑：“那你现在可以说了。”

“你说人类繁衍至今，一直靠的是对自然的索取，但我认为，人类的意志也同样重要，”刑从连望着舷窗外无尽的星空，眼里闪着别样的光，“人类从诞生伊始经历过无数至暗时刻，人类本身太渺小了，随便一只野兽都能要了许多人的命，但人类始终都在寻求那一点黑暗中的微末光亮，他们也许经常被命运踩在脚下，但他们也从未放弃过心中的信念。

“想变得更好，想影响这个世界，让它也变得更好，这才是支持人类不断前行的力量。在现在这个时代，破坏确实很容易，守护也确实更加困难，但有段万山存在，有像段万山一样的亿万万人存在，我相信，人类会有未来的，只是也许需要一些时间。”

林辰抬起头来，说：“刑队长。”

“嗯？”刑从连偏过头。

“我想，我果然没喜欢错人。”林辰着着眼前人的眼睛，认真地说。

刑从连将林辰揽到了怀中，他的下巴抵着林辰的发心，没什么正形地说：“话说回来，林顾问，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什么账？”林辰问。

“表白这种事，当然应该我先来啊。”

星河翻涌，不住向前流淌。

没有人知道人类会走向何方。

但此刻，起码我们仍心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