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慧娘重重的点了点头,掀起被子就下来跪到地上磕了个头激动的朝着林禾说道“谢谢,谢谢您掌柜,谢您救了我还替我找到家里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身子都没好全呢,用不着行此大礼”林禾跟阿渔见状赶忙把人扶起坐到榻上
“慧娘虽然现下跟你提有些早,但早提你多考虑考虑,是这样的,我们这铺子你也瞧见了,现下也是缺人来帮忙,工钱也是同阿渔她们一样每月五两银子每月再有根据客人数量还会分红,当然不是必须要来,只是说还是希望你能多一条路来选,自然选择权在你的手上”林禾边倒了杯茶边说道
慧娘看向阿渔,后者则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大胆说,随后慧娘万分感激的看向林禾说道:“我这激动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掌柜你们救了我还给我找了家,现下又让我来做工,遇到你们这么好的人磕十几二十的头都不为过,但掌柜我想先见过舅舅一家之后再做决定,可,可以吗”
瞧出慧娘有些紧张,林禾轻轻拉住慧娘的手,轻柔安慰着回道:“这是自然的,不用担心,明日便把你送到舅舅那里去与他们团聚,若是决定好了便直接来铺子就成,我们在这里也不会跑,便是同家人般,只要你想来随时为你敞着门”
话落惹得慧娘又落了泪,林禾瞧着时候也不早了,便让阿渔照看一些,自己则去了前面找纸笔写招花边坊女工告示
没多久千山午休出来了,帮着林禾把写好的告示给挂了出去,前天那桓王手下管家来把私产册子拿过来了,早上周无洛便一直忙着给那些做分类,因着太多太杂,一早上也没整出多少,索性贴完告示林禾也过来帮着整理,几人就各司其职忙活的热火朝天的
叶慎忻到府中时本想直接去找叶慎榆,但小厮来禀说他出去了不在府中,叶慎忻也只好先回去,其实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关于这个桓王的事,犹记儿时随着祖母有一次入宫请安,她一个人意外跑到了一处荒废宫殿,听着有人在里面讲话以为是好玩的便偷偷跑了进去,悄悄的躲在了廊柱后,却看着了她这一生都难忘的画面
一个女子被扒光了外衣用绳子吊在了房梁上,身前站着个身着杏黄色宫装腰挂了一只镂空鹦鹉连珠纹白玉佩身材似刚束发的男子拿着皮鞭在狠狠的抽她,那女子被抽的浑身都是血迹,已经都没什么叫声了,但那男子丝毫没有停手的迹象,反而又从桌上拿起了刀子脸上闪烁着诡异的笑容朝女子走去,这一幕着实给年幼的她吓得不轻
拼命捂住嘴没让自己喊出来,而后轻手轻脚的跑出了那座宫殿,直到出去走了很远看不见那处宫门了才敢停下,泄了力一瞬间便坐到了地上,直到祖母和宫女来寻她这才把吓傻的她带回了家
回去后便连夜发起了高烧,连绵数月才好,恢复后的第一个宴会叶慎忻再一次看见了这个人,因着那男子的玉佩虽不是什么特别名贵之物但雕工特别好,尤其中间的那只鹦鹉,栩栩如生,如真的般立在那枝头,她当时看了好几眼,所以记得很清楚
但这玉佩却出现在了桓王的身上,那时的桓王还未封王还是先帝的五皇子,与当今皇上为一母同胞都是贤贵妃所出,但有所不同的是当今皇上一出生便被先皇后抱去抚养了,而恒王则是在贤贵妃膝下长大的
可在宴会中看见的桓王,同今日见着的并无二致,一样的温文尔雅,还未及冠便已很稳重了,这让叶慎忻陷入了怀疑中,到底那天看见的是不是他,终是到家后没忍住跑去告诉了叶慎榆她的所见
而哥哥听后只是很担忧的告诉她,让她以后绝不能再提此事,要烂到肚子里,谁都不能说
此后有桓王的场所她都尽量装病不去,幸好也没人注意到她,直到先帝驾崩皇上即位后桓王分封去了封地,叶慎忻这才敢再出来赴宴
而今天吃饭之时他看林禾的眼神,虽然和当时不一样,但她就是感觉实在太像了
那种和毒蛇爬到身上冰冷的缠绕着的感觉,她其实不想让林禾答应的,但没有办法就同林禾所说的一样没必要去硬和大腿去拧,应下也许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小姐,世子回府了”身后婢女恭敬上前行礼禀道,侍女唤回了叶慎忻的思绪,起身理了理衣衫,便带着人往前院书房走去
“哥”叶慎榆听见声音抬头望去,瞧见自家妹妹跟往常有些不一样,一脸面色凝重,心下便知她有事要说
叶慎忻把下人都打发了下去,附在叶慎榆耳旁轻声把今日发生的事大概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