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美解决了,队长。”
“是个好消息,我这边也结束了。”
萩原看着面前的犯人已经进入了一跪,二哭,三忏悔的阶段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次案件的犯人是一位欺骗客人的牛郎,性别为A,却将自己的性别伪装成B接客,一些豪无防备O和A都受到了他的伤害,小到吃豆腐,大到巨额勒索都做过。
这次是因为一位“顾客”太硬气,一路举报过去,狠到宁愿和犯人同归于尽,都不想接受犯人提出的条件。
杀心就在这件事中产生了。
风沢从来没有给萩原添麻烦的打算,案件的脉络很简单,加上犯人的极其不熟练,很多线索就在明面上。
那颗炸弹倒是埋得比较深,犯人也承认自己是从一个神秘人那里买来的,但是自己并没有参与隐藏炸弹的过程。
让队员都去整理线索。
还是靠萩原自己对信息素的敏感和风沢的暗号才找到,找到时,果然发现受害人正好端端的沉睡在炸弹边,炸弹的爆炸时间给萩原预留了有两天那么长。
事件没有什么戏剧性,结果就是让公安注意到了可能的威胁,萩原也等待着炸弹的制作者找上门来,刚好自己昨天才获得了在红灯区旁边的居所。
但是没戏剧性的经历,又怎么配得上萩原的主角定位呢~
“谢谢你,先生,像您这样的A才算是真正的A,那个家伙算什么啊!说他是畜生都算轻的了。”
案件的受害人跑了过来,连连道谢,柔和的面庞和纤细的身材表示着他O的身份。
因为警戒线的撤去,周围逐渐涌上了从阴影中爬起来的红灯区群众,他们可不怕警察,反而一脸兴奋东看看,西看看,胆子大的还起哄让受害者以身相许。
人群的到来让萩原感到些许的恶心,鼻腔周围不干净的空气打着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萩原致命一击,
他想,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但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给最后一击的不是熟悉的混乱气味,而是队员的发言,
“萩原队长……不是B吗?”
“是呀,我记得当初档案上写得是B。”
萩原的队员们一直认为,是萩原的腺体在那次近距离迎接信息素炸弹的冲击中出现了点后遗症,所以才会导致临时的敏感。
但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萩原队长都已经正常复工了。
人群已经开始因为这条新消息骚动了起来,像是遇到了饵料的鲤鱼,纷纷挤在一团,企图向传递消息的源头无限趋近。
“可是……刚刚萩原先生明明告诉我,他闻到了我的信息素才确定了我的位置啊。”
受害人双眼茫然,他求助的看向萩原,却发现萩原的神色在半长发的掩饰下,让人看不明白。
“可是档案……”
“闭嘴,你不记得萩原队长在那次之后的表现,真的很像可以闻到的样子吗?”
“那可是档案啊……”
“先把队长带走再说吧!你们两个随意暴露队长隐私的家伙,回去我再替队长好好收拾你们。”
“哈哈哈,说什么正直呢!你们的队长就是和我一样都家伙嘛!一样!一样!!!”
跪在地上的犯人突然大喊起来,手铐都被他的动作弄得不断响动,链条敲动地面发出恼人的声响。
人群开始嬉笑起来,推搡着,争先恐后的将自己的目光投向正中心的萩原警官,那些视线太过于刺眼,终于把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处于僵直状态的警官给唤醒了。
萩原感觉自己的呼吸仍旧不流畅,他微微偏头,看向人群,感受着他们越发浓烈的信息素。
萩原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发尾,知道让自己快速脱离这样处境的办法只有一个。
在众人眼中,这名警官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抬起自己的手,突出的腕骨落在每个人眼里,手指带着细微地颤抖。
他先是小心的用手指勾住了发尾,再逐渐地拢住更多的发丝,像是在安抚自己不安的内心一般停顿了一会儿,
接着毫不留情的掀开遮挡后颈的头发,把他掩盖的秘密曝露在所有人眼前——
那是一道陈旧的伤疤,但是直到今天依旧狰狞的盘踞在警官的后颈上。
那是一道仿佛被反复撕扯开来的狰狞疤痕。
那是能让人轻而易举共情的痛楚。
那名受害者率先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就像是万籁俱寂前的最后的鸟鸣,人群,队员,犯人一齐安静了下来,空气都被这突然的寂静压得沉重了。
警官依旧矗立在那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好似浸满了空气中的水汽,
“我曾经是个A,但早就不是了。”
这句略有点奇怪的话,在场的每个人都可以读懂。
这件事,对一个A来讲多难堪,每一个人也都可以想到,那是来自于基因的呼唤,告诉他们失去腺体功能之后,是与族群的脱离,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回应的呼喊,终其一生的孤独。
这是基因告诉他们的悲哀。
而这一次的公之于众,很可能意味着又给这位警官,这位可怜人带来新的一层阴影。
“队长……对不起……不需要这样,我们现在离开吧?好吗?”
警官这才像是反应了过来,将那恐怖的伤疤重新盖上,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的,带着困惑的,点了点头。
“好……好……”
队员们立刻带着队长和犯人离开了这个地方,但是萩原自身还被几个疑问环绕着。
萩原本来是打算揭露自己的疤痕之后再解释几句表明自己的特殊,接着再略微表示一些不适,让人群退开,自己和队员成功走人。
但是萩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做了第一步,大家就都变得鸦雀无声了,按照他对红灯区生活的那类人的理解,至少还要多嘴碎几句的……
特别是自己队友现在的反应。
萩原看了看自己身边格外严实的包围圈,试探性的往外走了一步……然后立刻被堵了回来,直到萩原上车都是如此。
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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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体受损对于这个世界来讲是超级严重的事,根本原因是世界意识本来就没有给这个世界设置腺体受损导致第二性都几乎无法体现的可能……
因此队员,犯人,无辜的受害者和围观群众的反应可以理解为,目睹了无法理解的事物掉san了,然后世界意识临时救了一下把恐惧调整成了担心和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