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挣开工作人员的手。
“我们也想给小先生理由,但是这个理由小孩子想不明白呢,等长大你就明白了。”
新一鼓了鼓腮帮子,用人类幼崽没有杀伤力的愤怒眼神瞪了工作人员一眼,接着飞快的跑远了。
三宅看着这个活泼的男孩,满是褶皱的脸上折出一个笑容,他面带笑容回答刑警的问题,
“后勤都准备的是一次性手帕,顾客使用完后我们会统一丢弃,员工使用的手套也是一次性的。
我对第一批的手帕进行检查后就一直待在后勤,有监控作证。”
“哥哥的话,他之前是欠了很多钱,但是最近他还上了不少,追债的人很久没来了,我就想来看看……”
奈平心虚的看着面前的刑警先生,伊达航看着同事送来的资料里恐怖的欠款数额,对奈平小姐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奈平先生一直挺负责的,我记得他每次收拾来客的桌子都很干净。”
站在一边的服务生有些胆怯地动了动身子。
松田在旁边悄悄偷听了每一场问话,并在服务生话音刚落时转移视线,尖锐的指向在一边摸鱼的贝尔摩德。
这次案件并不难,就是受害者的行为逻辑难以理解。
贝尔摩德将手指放在唇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轻轻吹出一口气。
果然来欺负他的这位奈平先生也和组织有关……是底层人员,主要任务是收集上层人士的生物信息吧。
松田很快不再看那位儒雅的商人,阴郁地看向办案的警官们,瞳孔里的情绪比撒了点盐的水还寡淡,暗中观察的人什么也没看出来。
伊达航察觉到了这淡如水的视线,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松田他也想到了。
于是松田放心地抬起他的脚,懒洋洋的向三宅和奈平的方向走去。
他的眼底有之前因为高强度任务留下的黑眼圈,这样缓缓挪过来也不会有人怪他,就是实在过于自暴自弃,让某同班同学再度表现出了痛心疾首的模样。
奈平女士极其不安,她左顾右盼的试图观察那边工藤先生的神色。
另一边的三宅先生维持了表面上的平静,他甚至还给松田递过去一把椅子,松田却并没有领三宅的好意坐下,他仅仅把手撑在椅子上,然后静待班长的推理。
贝尔摩德却在此时走了过来,而且极其自然地坐在了松田面前的那张椅子上。
松田:?
松田:……这下是心黑手也黑的商人了。
瞬息之间,松田明白了贝尔摩德的意图,波澜不惊的又承受了一次同学的痛心疾首。
“凶手就是这位三宅先生。”
“证据。”
“怎么可能!你这是空口污人清白!”
奈平女士的反应比三宅要激动得多,她目眦欲裂,脏话像是已经涌到了嘴边。
边上的一位看客被吓到了,脚下不稳,踉跄几下,往后头就是一倒,成功结结实实地砸在松田的半边身子上,差点把松田整个人镶到椅背里。
松田闷哼了一声,故意多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商人,接着捏紧了拳头,把剩下的痛哼都吞了回去。
“我们在奈平先生房间的夹层里发现了留有□□的手帕和一双沾有□□的手套。”
透明的证物袋里,两件纯白的物品在灯光下格外打眼。
松田在口袋里把玩方才“收到”的名片,手指在光滑的平面上摸到一个凸起。
“这又能证明什么?”
尖锐的女声响起,刺破了空气中剩余的宁静,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三宅深深看了比他更加慌乱的奈平一眼。
“手帕上的□□很均匀,不是沾染可以解释的,而且这一对手套过分干净了,内部根本没有指纹和皮肤纤维。”
三宅先生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出现了讽刺的笑容。
“就是这样,警察先生,那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笃定奈平会特意只收集这一位的手帕呢?还是说你在奈平的衣柜里还看见了其他……”
只是没有拿过来?
你想要包庇这种盗取隐私的行为吗?
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吗?
松田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将名片露出一角,又很快把名片收到口袋深处,几道视线砸在松田身上。
“剩下的内容,还是麻烦你到警局慢慢说吧。”
伊达航看着三宅,一边说话,一边缓缓摇头,坚毅的眼神和严肃的话语驱赶了四周的嗡嗡声。
三宅愣了一秒,讽刺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眯着眼睛作出歹毒模样,像是每个走到末路的犯人一般,像警察喷射毒液,又因为惧怕不敢真的造次。
三宅读懂了伊达航的意思。
松田这样想。
在这么多大人物面前破罐子破摔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如先作为普通的杀人犯进入审讯室,在那样的环境下选择可靠的警官透露信息才是更优的方案。
他面前的商人半是惊讶半是恐惧的观望着,似乎为了稳住自身的情绪,他把面前的茶杯举得更高了。
而对组织来说,三宅选择了相信一位黑警,也是不差的结果。
松田装出一副实在是不感兴趣的模样,打着哈欠从椅背上离开,随性的走过了一众对他虎视眈眈地政客。
他一路向休息室走去,直到有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松田抬眸,只见的男人有着硕大的鼻子,眼珠小小一颗点在眼白里,颧骨突出,笑起来既不老实也不油滑,尴尴尬尬的。
男人手里捏着一张普通的名片,光滑的平面在灯光下没有可疑的阴影,其上的名称是吞口重彦。
松田收下了名片,走进了休息室。
在休息室内,他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张附带芯片的名片,却在看清上面字符的一刻不自觉地睁大眼睛,简约的白色卡面上【降谷正晃】四个字过分端正地立着,端正得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