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长的冰锥刺入圆柱的中心,南蛰双手握着冰锥,这样一块块打入土地中的木桩一根根穿裂。
慕斯宇没那么大的力气,只好跟在南蛰后面同他讲话,以此来排遣此项工作的单一性。
他将自己梦见的尽数讲给了南蛰。
南蛰停下手里的动作,抬手擦了把印在额头上的汗珠。
“哎,你们是不是想知道那三兄妹的结局啊?”
“诶?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猜的了呀。”
“…………”
“就这么跟你说吧,他们三个的结局都不太好。”
“你应该知道这里是用来活埋人的地方吧。这些柱子就是用来禁锢他们的,而埋在这里的全都是当年在那个将军府里做过工的人以及他们的家人亲属。”
“怎么会……”
“根据野史记载,当时将军府被抄家之后,不知哪个死国师算了一卦,说将军府中有人带有恶相,问题是你都不知道那个带有恶相的人是谁。”
慕斯宇的手气的握成了拳头,他愤愤不平道:“所以那些官兵把他们都杀了。”
“嗯。”
“这里的怨气太重,得把他们放出来才行。”
“如果他们去找仇家怎么办?”
“百八十年都过去了,仇家还找得到?仇家的后代倒是能找着几个,但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除灵这种事情不在我的工作范畴之内。”
最后一处木桩被打碎,这座阵法失去了对束缚土地的能力,也解放了被束缚在这片土地上的灵魂。
青蓝色的灵魂从土地中升起,一个一个落入天空,没落夜晚。
有几只灵魂从慕斯宇的脚边探出脑袋,惊得他往后退了两步,又不幸踩住了南蛰的鞋子,整个人栽在南蛰怀里。
“抱歉抱歉。”
“这边建议你站在我后面,免得被破土而出的灵魂吓破胆子。”南蛰松开下意识摁在慕斯宇肩膀上的双手,悄无声息与慕斯宇拉开了一些距离。
“刚才只是我没注意!”
“哇啊!”松石不知什么时候探到了两人的身边,突然玩性大发,想要去吓唬吓唬站在那的两位小朋友。
这两位小朋友,其中一位面无表情的看着松石,另一位则是放声尖叫,完全一副被吓着了的样子。
松石对慕斯宇的神情感到十分满意,忍不住掩面大笑起来。
琥珀倒是放了松,憋了许久的笑终于朗声笑了出来。
连站在一旁最小的月食,也躲在姐姐身后悄咪咪的瘪着嘴巴笑。
“你…你…你欺负人!”
“那就算欺负你了?你瞧你旁边这个不就什么表情都没有吗?”
“你…”慕斯宇转头看了看南蛰。
南蛰拍了拍他的肩膀:“噗哈哈哈,菜就多练!”
“别笑了!别笑了!”
“对不起啦,小盆友~”松狮眨了下右眼,侧身绕到南蛰身旁:“这是当初约定好的,我弟弟那一刻应该在你那儿吧。”她将灵核放入南蛰的手心。
南蛰掂了掂手里的灵核,开口问:“松石姐姐,咱是不是还少了一颗呀?”
琥珀插话道:“哪有少!我那颗不就在你那吗?”
“哎呀!别吵!”松石转手拍向飘在空中的琥珀:“越掺和越乱。”
“我妹妹呀死之前就是个奇特的。”松石将躲在身后的月石拉到自己身前:“她这个啊是天生的,不信你的话自个儿瞧瞧。”
南蛰看了眼月石,点头赞同松石的话。
“既然如此,那我们三兄妹便走了,等太阳升起来了可就没那么好走了。”
“嗯,再见。”
慕斯宇朝着三人挥手,嘴里说着:“一路顺风。”
“那么,后会有期啦。”
凌晨的夏风带着冷意,逼得慕斯宇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们也回去吧,再不回去,连觉都没得睡。”
“嗯,好。”
两人正要往坡上走,一簇身影使南蛰措手不及。
她一脚将南蛰踢出数米,直至他的背撞上一棵老树。
那棵老树受到了冲击,当场折了腰。
为什么我当时没有感知到那两个人的存在?
南蛰撑着身子,抬头寻找慕斯宇的身影。
慕斯宇被那位绿衣女子用灵力脱举到了空中,随着灵力的分散,慕斯宇从空中被摔下。
慕斯宇微微抬头,借着余光看向南蛰,身体上的疼痛似乎麻痹了大脑,让他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