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萍一个不察摔倒,腹部瞬间传来一阵绞痛,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落,疼得她难以招架。
盛彬双手举起,慌乱不已,在看到孟青萍隆起的腹部时,先前丧失的神志瞬间恢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事......”他手足无措的要去把跌在地上孟青萍扶起来,手却抖得不成样子,尝试了几次也没成功。
孟青萍咬牙扶着沙发边站起身,强忍疼痛向外走,临出门前还不忘回过头来嘱咐盛彬:“你好好休息。”
“萍姐,你怎么样?”凯飞一看人出来,连忙迎上去关心。
孟青萍摆手:“没事,先派两个人去盯着高嘉渝那边,再留两个人在这看着。”
“是。”凯飞欲言又止的看着孟青萍,“萍姐,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孟青萍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对司机道:“你去开车。”
“是。”
孟青萍又看向凯飞:“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医院里,一直负责孟青萍孕期身体健康的梁医生眉头紧皱,欲言又止的看着孟青萍。
孟青萍捏了捏眉心,向后倚靠在沙发上:“有什么情况就说,不用吞吞吐吐。”
“是。”梁医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刚才检查过,孩子没什么异常,但是...您的身体有些问题。”
“讲。”
“您刚才说,有时候会头晕、心慌,还有睡眠障碍,而且检查发现,您的血压太高,很可能诱发妊娠期高血压,想来是这段时间太过操劳。所以,我建议您...减少一点点工作,让自己多休息一下。”
孟青萍知道梁医生为什么不敢说话了,让自己这样一个工作狂别工作,就相当于让医生别行医。梁医生很清楚她的倔强,自然不敢说让她别工作的话。
“我知道了。”孟青萍垂下眼眸,手指抚摸上隆起的腹部。
“萍姐,现在送您回去休息吗?”司机望着后视镜,小心询问着。
孟青萍捏了捏眉心:“去我的酒吧。”
“您去哪里做什么?您现在可不能喝酒啊。”司机是跟着孟青萍好几年的老员工,以为要借酒消愁,连忙劝阻。
“那有个老朋友正等着我呢。”孟青萍扔下这么一句,便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司机松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就飞驰在了马路上。
孟青萍的酒吧从不对外开放,但她带着凯飞赶到时,室内早已亮起灯光。
看清吧台前坐着的男人,孟青萍勾唇一笑,迈开步子迎了上去:“哟!高二少不请自来,还非法闯入私人地盘,这是自由日子过够了,想进去吃两天公家饭?”
高嘉渝看向孟青萍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中划过一抹狠戾,旋即又换上一副得体的笑容:“大嫂还是那么爱开玩笑,我这不是听说你怀了我的小侄儿,特地来送礼道贺的。”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保镖迅速上前,双手奉上来一个精美的盒子。
孟青萍冷笑一声,双手抱臂,依靠在吧台上:“心意我领了,东西我就不要了,毕竟…我这肚子里的又不是你哥的种,你给我送得哪门子礼物?”
“你说什么?”高嘉渝瞬间攥紧拳头,瞳孔收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孟青萍,锐利的目光似乎要把人戳出个洞。
“这年纪轻轻怎么还聋了呢?”孟青萍耸了耸肩,又重复了一遍:“我这孩子不是你哥的,跟你高家没半毛钱关系,听清楚了吗?”
高嘉渝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不会以为随便说句话我就会信吧?”
孟青萍也笑了,笑得满脸无奈,她缓缓解开了自己外套的纽扣,对着高嘉渝挑了挑眉:“你哥都死半年多了,我这肚子连六个月都没有,你也是个有脑子的人,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高嘉渝尚未褪尽的笑意僵在脸上,眉毛逐渐拧紧,仔细地看着孟青萍的肚子,似乎是在验证真伪。
孟青萍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勾了勾唇:“怎么样,看出来什么了?要不要我把检查报告单也拿给你看?”
正常人听到这话都会停止追查,但高嘉渝明显不是个正常人。
“好啊。”高嘉渝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似乎刚才差点儿发疯的人不是他。
孟青萍似乎是没想到高嘉渝真的会要看检查单,挥了挥手把司机叫了过来:“阿融,去车上把我刚检查完的单子拿过来。”
“是。”司机应声离开。
看孟青萍身边没有其他人跟着,高嘉渝又开始蠢蠢欲动。他笑盈盈地看着孟青萍,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叱咤风云的维多利亚港朱雀怎么一怀孕就变蠢了,带着个司机就敢出门。你说要是我现在动手,你和你的孩子有几成概率能活?”
孟青萍不紧不慢的走进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饮料,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面带笑容的看着高嘉渝:“你可以试试看。”
高嘉渝后退一步,对着身后保镖打了个响指,脸上笑意不减。
两个保镖接到指令,举枪上前,正要对着孟青萍开枪之际,酒吧的五彩玻璃窗户突然碎裂,两发子弹破窗而入,径直射进两个保镖的身体。
随着两声惨叫响起,孟青萍缓缓放下酒杯,双手撑在吧台上,将高嘉渝难看的脸色尽收眼底,面上笑容天真无害:“哎哟!怎么办呢?高二少爷,你的保镖好像被反杀了呢!”
高嘉渝下颌紧绷,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但面上依旧淡定从容:“不长眼的东西,死了就死了。”
“啧啧啧,做你的手下还真是倒霉。”孟青萍忍不住摇头,故作惋惜的看了倒在地上的两个保镖一眼。
这两个保镖是高嘉渝的忠实狗腿,平日里没少为非作歹,也算死得不冤。
高嘉渝抬腕看了眼表,面带歉意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告辞。”
“站住。”孟青萍手中的杯子接触到台面,发出一声脆响,“私自闯进我的酒吧,恐吓要杀我的孩子,对我人身安全构成威胁,还想拍拍屁股走人。高二少,你究竟是法盲,还是骤然掌权,飘了?”孟青萍的指节一下一下有规律的在吧台上叩动,像是连续的闷锤砸在高嘉渝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