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除夕夜的北京城张灯结彩，什刹海上点满了各色各样的莲花灯，岸上的花灯游龙鱼舞，刚入夜，人逐渐多了起来，商贩们也不放过赚钱的机会，各种小吃摊前热闹非凡。

李弗唯站在拱桥上，手上拿着几根羊肉串和两根糖葫芦，戴上了红帽子，穿着红色的大棉袄，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

少女嘴上嚼吧嚼吧着，热气腾腾的羊肉串弄得嘴边全是孜然，眺望着热闹的人海，还不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身上穿太多了，有些臃肿，拿了好半天才拿出来。

一点亮屏幕，就给王也发信息。

“哪儿呢？”

等了半天，没见回，少女噘着嘴，刚费尽力气把手机收进臃肿的上衣口袋里，手机就震动了两声。

“……”

只有这丫的回信息才会如此提示！

“刚吃完年夜饭，正陪我家人在什刹海逛逛呢。”

李弗唯唇角扬起，手指敲键盘，“你过来，我给你送个新年礼物！”

接着给他发了个定位。

王也那边过了一分钟，才回，“我怎么感受到了不怀好意呢？”

李弗唯咔嚓咔嚓，来了几张自拍，半威胁，“你来不来？不来我可去找你了！可不保证出场方式会不会给你新年惊吓哈……”

果然，没过半秒钟，王也回了个捏紧拳头的表情。

李弗唯在桥上笑得好大声。

没过几分钟，李弗唯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的少年站在人声鼎沸人群中，她笑容瞬间灿烂起来，兴奋地冲他招手，红扑扑的苹果肌暴露在零下十度的天气里。

王也插着兜立在原地，他也裹了厚厚的围巾，看到桥上那个明媚的少女眼中雀跃的目光，他本凝视人群的那双淡然沉寂的眼眸忽被点上光亮，映着舞动的花灯，明暗交织，分外清亮。

看着小姑娘穿过人群朝着他冲过来，他心忽上忽下的，有种预感——

下一秒，他果然受到了惊吓！

“王也！”

小姑娘一个箭步冲到他身上给了他一个熊抱，愣是把他冲后退了一步。

王也暗自庆幸，还好跟云龙道长训练有些年头了，马步扎得还算稳！不然还真扛不住这一下子！

“……”

少女青春洋溢的气息环绕在少年身侧，弄得少年脸颊绯红，还好小姑娘熊抱了一个就放手了，给递给他一串山楂糖葫芦。

王也伸手接过，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桥边啃起了糖葫芦。

“你这……大过年的也不回家，干嘛呢？”

李弗唯看到王也得糖葫芦棍子后边还剩个草莓，伸脖子过去张嘴就咬掉。

“……”

抬头对上王也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表情，李弗唯笑得更灿烂了，“找你陪我吃糖葫芦啊！”

少女的眉眼似乎都带着笑，看着那快要溢出来她很开心，王也呼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那软乎乎的帽子，毛茸茸的，手感真好，“好了，我刚就借口出来上个厕所，还得回去陪家人呢！”

少女立刻不满嘟嘴。

王也瞅她这模样颇为好笑，伸手捏了捏她苹果肌，嘿还挺软，挺好玩儿，“行了，回头等我把老爹哄高兴了，保准他过年给我塞个特大红包，嘿嘿，那样我开学就能带你吃好吃的去，到时候吃什么玩什么都随你，这总可以了吧？”

李弗唯纯真的大眼珠子一转，站起身，神气盎然，“这可是你说的！”

王也虎躯一震，嘿嘿陪笑，“当然，小姑奶奶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我走了！”

还真转身就走。

王也挠挠头，“诶？不是说给我新年礼物吗？”

李弗唯回过身，双手放在王也的肩膀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眼神，“本来都打算放过你了，这可是你主动问的……”

王也脊背发凉，有种不好的预感，忽然有种想跑的冲动，奈何，这小姑奶奶力气大得离谱，他居然都挣脱不开……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

湿热的呼吸喷洒出来白色雾气，撞击在一起，有些干涩的嘴唇，就这样直直撞了上来，那种感觉，软乎乎的，贴在他嘴唇上，带点刚刚糖葫芦的甜，又带点山楂的酸涩……

只一秒，小姑娘就瞪大眼睛，快速推开了他，连连退了好几步。

李弗唯捂着红扑扑的脸，呼吸着零下十度的干燥空气，可刚刚那味道还在，心怦怦跳个不停……怎么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