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日子宁静祥和,没什么娱乐,也没什么活干,大多数人都很闲。
李弗唯每天驱使如花洗衣砍柴挑水,偶尔散散步,练练功,这碧游村确实适合入静。
王也就每天陪着李弗唯在这附近山头四处晃悠,不是上山打野味烤肉吃,就是挨在山顶上看日落,吹着晚风,心情倒是舒畅。偶尔还能捡到点珍贵植物入药材,都随着野味用来煲汤了。
不出门的时候,王也就躲在屋里睡大觉,说是养精蓄锐,等着暴揍诸葛青和马仙洪。
这天,又是睡到日上三竿。
王道长吃了早饭后就哈欠连连,躺回被窝里睡回笼觉了。
李弗唯无语地看着床上的懒道士,罢了,这村子对王也没什么吸引力,除开他在乎的人和事,他对其他东西都不太上心,也就看起来没啥干劲,她也就懒得管。
不用被他天天盯着,倒也乐得自在,干脆自己出门溜达去。
已经接近午时,村子的人已经结束了劳作,回到家中暂歇,路过一两户人家,偶尔闻到饭菜香,田边的几头水牛正懒怠地窝着。
不似北京城规规矩矩的东西南北方正,碧游村的屋舍根据山势地形排列,吊脚木楼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青山绿林之中,屋顶用茅草覆盖。
村头村尾晃晃悠悠的除了李弗唯,还有哪都通公司的临时工,偶尔会遇到穿梭其间的村民,也是朴实而友善。
当然,也有不太和善的。
“不要试图跟我套近乎,这是忠告,请记住,我是病人,而且无药可救。”
李弗唯:“……”
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叔肖自在不紧不慢地推了推眼镜,虽然眼神看着冷漠平和,但嘴角流露出来那种长年累月因为嗜杀所形成的一种若有若无的残暴戾气,却是怎么也掩盖不掉的。
李弗唯汗毛竖起,听劝,这个,真得离他远点。
她顺着肖自在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正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一位背着箩筐出门采药的道士,那眼神,像在看着自己的同类,又像是在盯着一只猎物。
这个道士的身份她查过,碧游村十二上根器之一,赵归真,原茅山上清派的道士。
茅山上清派与天师府一样,是道教正一的分支,以符箓名震天下。但修行方式却艰涩枯燥,平平无奇的,每天研读经典,修炼心性。按照他们的作风,本不该在世间享有大名,真正让茅山传遍世间的,不是上清派传人,而是——野茅山。
野茅山非正非邪,只是民间对一切打着茅山旗号却不是上清派手段的异术的统称,良莠不齐。
一年前,赵归真杀死七名男童,修炼野茅山中人也嗤之以鼻的七煞攒身,被同门发现后,打伤同门逃下山,从此不知所踪,没想到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这村子真是什么人都敢收啊。
今天天气晴好,日头足,悠闲的日子总让人困倦,李弗唯在附近树林里溜达了一圈,走回村子里的时候,正好看到冯宝宝在帮村民阉猪。
“小姑娘真溜啊!你怎么会这个?”
冯宝宝回答,“这有什么奇怪,以前跟村里的劁猪师傅学的,你们才奇怪进村看你们干活的架势就知道,你们明明是外行为什么要往在这里?”
那些村民倒是挺热情。
“哈哈!还真是,就说老胡人家可是大老板呐!”
被叫做老胡的那位谦虚道,“嗨!那都瞎扯淡!天天累成死狗,家里人倒是越来越滋润,我自己真没觉得落下什么好来,我人脉广,以前了解点奇人异事,后来也拜过几位大师,可人家教—阵子都说我不是这块料,这才没辙只好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老天可怜我啊,让我认识了马教主,如果还能更进步的话。一辈子都在这种地才好呢!谁要回去天天为了点票子奔命啊!”
话说到这,那些村民又好奇地问冯宝宝:“小姑娘,你也是求教主帮你成为异人的吗?”
冯宝宝摇头,老实回答,“不啊,我本来就是。”
一听这话,那些村民果然露出了敬畏的眼神。
“您也是个大师啊,您……您有什么神通异能?”
冯宝宝想了想,回答,“比你们能吃,能睡,能活……”
李弗唯默不作声地路过,在村子中心听到闹哄哄的,走近一看,原来是好多年轻的小姐姐围着王震球。
王震球正在表演异能,几位小姐姐在一旁起哄,露出星星眼,异能什么的都没太关注,光盯着张脸就感觉心就怦怦跳。
平时神龙不见首尾的黑管大叔,此刻正在不远处瞅着,正插着兜凝视王震球那边。
见李弗唯走过来,黑管跟她吐槽,“审美有问题啊,爷们儿就该有个爷们儿样,心跳加速也应该是我这种才对。”
李弗唯露出一抹微笑,“……管叔,你不懂女人。”
黑管:“……”
美是令女人心动的第一步,天地间任何美的事物都可能成为女人动心的理由,谁能抗拒混球儿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