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
四区所在的地方与首都一区有时差,冬季早上日出时间很晚,本地人习惯了九点之后开始活动。云榷醒来之后看到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光,他轻轻眯起眼睛,大脑迷糊了几秒之后,想起自己昨晚做了噩梦……还给宋秉初打了通电话。
他坐了起来,揉了揉睡乱的头发。
昨晚他在雪崩的噩梦惊醒后出去看了一眼,发现宋秉初居然还没有回来,就鬼使神差地打过去了那通电话。
最后果然收到了一句冷嘲热讽——“跟你有什么关系,崩也崩不到你。”
云榷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去隔间配套的洗浴间里洗漱,他看着镜子里脸上挂着水珠的自己,想起了自己昨晚感到不安的原因。
其实他也没梦到什么特别了不得的内容,只是隐隐约约看见了雪崩,现在清醒过来,才想起来可能是因为前几天听宋秉初说过4-4地势陡峭容易发生自然灾害,大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才莫名其妙梦到的。
但是梦里的画面很血腥,他甚至看见了浑身是血的宋秉初。
云榷一直不知道是自己的记忆有问题,还是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真的在他身上发生,他印象中自己确实……曾经做过几次,类似预知的梦,在很多大事发生之前。
甚至包括出卖了宋秉初这件事,现在的后果是间接导致他被送去A基地,但自己的印象中,曾经看到过另外一个版本的结局。
这些或真或假的记忆,又或者说是“预知”,切切实实地让云榷改变了很多选择,但是云榷依然不敢笃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做所谓的预知梦。
“你睡到九点?”宋秉初唰啦一下拉开了洗浴间的门,他一整夜没有休息,但是脸上居然看不出一丝疲惫,云榷看着他,不知道该说是年轻人精神真好,还是SS级Alpha精神真好。
“怎么了?”云榷走了出去。
“出来吃饭。”
宋秉初刚洗完澡换了身衣服,暖气充足的酒店房间里,他穿着黑色短袖,短袖下包裹的肌肉显得他很有力,但也并不是很突出的肌肉,观赏性很强,云榷不经意地多看了两眼。
看完又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他早年还没有二次分化的时候肌肉还健康些,后来分化成了Omega,肌肉慢慢就开始退化了,三年前就只剩下一层薄肌,这三年因为信息素紊乱,长期处于低电量模式,身上的肌肉更是所剩无几,他自己都时常觉得自己没力气。
“看什么呢?”宋秉初不耐烦地敲了一下他面前的桌子。
云榷下意识管教:“吃饭不要乱敲。”
宋秉初立刻危险地看着他,用眼神重复着自己这些天来说过无数次的“少命令我”,云榷愣了一下,随即了然,“随意。”
宋秉初气还是不顺,可以说他从凌晨接到云榷那通电话之前,气就不顺,虽然电话里云榷也算是关心了他一句,但那太敷衍,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