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吴涯风以前到昆仑各处找胡清落,无数次路过剑仙镇,难过的时候,也曾在这里一人饮酒,他熟悉的不得了。
“前面有家果仁油茶,是用各种坚果和青稞做的,很好吃,我们去那里。”
胡清落刚应了声“好”,手就被吴涯风抓着跑起来了。
“快走,晚了要等位置!”
胡清落像一只飞舞的纸鸢,线却紧紧攥在吴涯风的手里。吴涯风的手宽大有力,也很温暖,此时此刻,胡清落很愿意他把自己拉在手心里。
到了油茶摊,并没有很多人,摊主的儿子在拿着木剑玩耍,摊主热情的迎上来,笑问两人:“公子和娘子来两碗油茶?”
胡清落想要辩解,吴涯风笑着抢过话,说:“对,给我娘子多加些果仁!”
说完拉着胡清落找了个小桌子坐下来,把胳膊撑在桌子上,歪头看她。
胡清落被看得不好意思,伸手要把他的头推向一边,吴涯风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笑着说:“小傻子,又想打人!”
从前他总叫她小傻子、小迷糊,语气中全是宠溺,眼神中藏不住的笑意,那些温暖快活的时光,因了简单的一个昵称,仿佛重新回到了眼前。
胡清落挣开手,红着脸辩解:“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是你扯了我的腰带,把我从楼上推下去吗?”
胡清落想起了初见时两人双双落地、外衣敞开的样子,不禁心中一跳,嗔怪道:“怪你!”
“好,怪我!在秋风园的浮桥上,你故意摇晃浮桥把我溅湿……”
“那我衣服不是也被你弄湿了吗?”
“所以我们可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吧?”
胡清落没想到吴涯风的转折如此之快,原来她心中的那个天堑,也横在吴涯风的心中。
胡清落愣了一下,说:“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不是不愿意,而是不可以。身处敌对的阵营,怎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对方的福是自己的祸,对方的祸是自己的福,所以,不可以!绝无可能!
吴涯风的笑容凝固了,他不该提起这个话题,不是已经想好了吗?只争朝夕,珍惜眼前,明日是祸是福,今日统统不论
吴涯风懊悔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去安慰胡清落。胡清落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吴涯风。
两人正出神,摊主的儿子挥舞的木剑不小心刺到了吴涯风的胳膊,蓝色的细绸衣袖被粗糙的木剑划破了。
小孩儿见状赶紧道歉,吴涯风摆摆手说:“没事,都怪这料子太不结实了!”
摊主见状赶紧跑过来,一边给吴涯风道歉,一边伸手打儿子屁股,那小孩一声不吭,还跟吴涯风挤眉弄眼。
吴涯风和胡清落都忍不住笑了,这么调皮的孩子!胡清落拉住小孩,对摊主说:“他不是故意的,也道过歉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谢谢,谢谢两位贵人担待!”摊主千恩万谢的去做油茶了。
胡清落拉小孩坐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木柯,算命先生说我五行缺木,我的名字里面全是木,哥哥姐姐叫我木头就行。”
胡清落笑了,说:“木头,你这木剑太粗糙了,怎么不打磨一下?”
木头说:“我刚做好,就忍不住先练着,等晚上再打磨。”
这小孩,说话老练的很,也怪会安排时间。
吴涯风问:“你喜欢练剑?”
“是啊,我以后要当天下第一剑仙,闯遍天下!”
口气真不小,吴涯风和胡清落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公子,这是你的,这是你娘子的,请慢用!”摊主端着两碗油茶过来了,把果仁多的一碗放在胡清落跟前,又顺手把儿子拉走了。
胡清落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油茶,说:“味道真好!”
“那我们改天再来!”
“好。”
人渐渐多起来了,木头不得不放下木剑,帮他父亲招待客人,端茶送水,每每走到两人跟前,就冲两人咧嘴笑。
两人若是长留昆仑,说不定会教这个小孩练剑,助他实现天下第一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