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落实在太困了,也懒费口舌,脸朝外面就睡着了。
吴涯风用胳膊撑起上半身,看她已然入睡,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清落,生辰快乐。”
天微微亮,胡清落突然坐起来,懊恼的说:“啊,我睡过了,忘记换药了!”
吴涯风也起来了,捏着她的鼻子说:“小迷糊,我已经自己换过了,睡吧!”
“你自己换?”
胡清落看着吴涯风被汗水湿透的衣领,心疼的说:“那该多疼呀!”
原来吴涯风看胡清落睡得香,不忍叫醒他,自己照着镜子把伤口里的紫蕴碎叶抠出来,又拿了新的塞进去,他疼的满头大汗,胳膊发颤,可是硬忍着没出一声。
只要胡清落在他身边,他什么都能忍。
“美人在侧,疼算什么!”吴涯风满不在乎的说着,又把胡清落按在床上,说:“再睡一会儿。”
胡清落坐起来,说:“不睡了,我去看看李夫人做什么早饭。”
吴涯风躺着休息,想着因为他连累胡清落错过了十七岁生辰宴,还没送礼物,改天一定补上。
他又想到大哥,不知此刻怎样了,是否安全。昨夜敷了一次药,今早敷一次,最后一次是下午,那时会不会太晚了?
吴涯风打算带药回城,边走边敷。
胡清落端了两碗粥进来,笑盈盈的,带着期待的看着他,说:“野菜粥,尝一尝。”
吴涯风看她这副模样,说:“不会是你做的吧?”
“是啊,我放的野菜!”
吴涯风笑了,野菜粥要淘米洗菜、烧火搅拌,怎么单放了野菜就说是自己做的?这个小迷糊!
他喝了一口,大声说:“真不错,好喝极了!”
胡清落也拿了一碗喝起来,发现果然自己做的粥最好喝。
饭罢,胡清落给吴涯风换药,轻轻脱掉他的左侧里衣,看到他雪白健硕的胸肌和臂肌,不由得脸微微一红,昨日焦急没顾上看,今日一见,果然诱人,怎么没趁他昏迷摸一下呢?
胡清落正想入非非,吴涯风看到她心虚乱飘的眼睛,坏笑一下,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说:“允许你摸一下。”
咦,软软的,温热的,好光滑!
嗯?怎么心跳的这般厉害?
胡清落还在感受,吴涯风突然拿开了她的手,耳根微微发红,说:“说好的只摸一下,你违规了!”
胡清落也耳红心跳,却回嘴道:“小气!”
胡清落看伤口已经恢复成肉红色了,知道下午再敷一次就完全好了,她很开心,说要去当面感谢郎中。
吴涯风说:“是该好好感谢,谢过郎中先生,我们就要回皓京吧,剩的那次药路上敷。”
胡清落不许,她希望吴涯风安心疗伤,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回去。
“我昨日生辰没与家人一起,今天也不着急回,你有什么非回不可的事?有什么比疗伤更重要?”
吴涯风答不上来,只说:“不就是涂药吗?我们带着药回去,边走边涂!”
“不行!”
胡清落生气了,跑出屋去,站在篱笆边上,委屈的不行。
吴涯风跟出来,凑到胡清落旁边,看她满脸委屈,赶紧把她抱在怀里,说:“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吗?我真的没事,早点回去,好不好?”
“不好!”胡清落挣开他的怀抱,说:“你一点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动不动要截肢,还自己换药,现在又要骑马,那得快一天的路程,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胡清落知道她说的截肢、换药并不能成为理由,可她想起来就委屈,她就希望他健健康康的,永远这么好看、结实。
吴涯风无话可说,又不舍得胡清落难过,使劲把她抱在怀里,说:“不回了,都听你的。”
胡清落没有挣脱,悄悄伸手搂住吴涯风的腰。两人并肩立在此处,安静美好。
如果胡清落知道昨晚楚宫发生了什么,那她一刻都不会停留。
如果吴涯风知道今天以后会发生什么,那他绝对想永远停留在今天。
这一天,绝对是他们今后十年之内最纯粹最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