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光走了,池墨慢悠悠地爬上床,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躺了半天也没睡着。
半晌,他摸出手机给陆从砚发消息:在做什么?
陆从砚发过来一堆图纸,池墨看不懂。
几秒后,池墨打字:那你忙吧。
陆从砚:晚上我带你去吃饭。
池墨:不行,晚上要去我哥那边,你自己吃吧。
看见池墨的消息,陆从砚一愣,握着手机沉思一会儿,往下翻找到宋凛给他发了条消息。
晚上七点,池墨敲了华庭的门,几秒后,陆从砚开门站在他面前。
池墨一惊:“你怎么也在?”
“进来啊堵门口做什么,他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正好许久没一起吃饭了。”江恒在里面说。
池墨进去,发现宋凛也在,依旧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看见池墨说:“来,池墨,上号,我带你飞。”
“飞什么飞。”江恒端着饭菜上桌,说,“吃饭了。”
宋凛苦涩:“可是我这把还没打完。”
“那就挂机。”
“不行。”宋凛说。
池墨正想感叹宋凛游戏精神可嘉,就听到他说了一句,“会被队友刨祖坟的。”
池墨被惹得笑了笑,顺便偷瞄了一眼陆从砚,就发现陆从砚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一会儿,池墨错开视线。
池墨其实能想象到这顿饭上江恒会说什么,但是现在陆从砚和宋凛都在这里,他也不好开口了。
饭吃得差不多了,江恒给张妙盈使了一个眼色,在池墨对面坐着的张妙盈若有似无地轻叹了一口气,开口说:“池墨,听你哥说这个假期不打算回家,要在这边实习是吗?”
池墨一顿,他好像还没跟陆从砚提过这件事,想不到陆从砚从这里知道了。
他会生气吗?
没等池墨多想,江恒打断了他,“你妙妙姐问你话呢,怎么还发呆啊。”
“难道不是你自己想问的吗?”
江恒一向理不直气也壮,“就算是这样,你也总得有个契机吧。总不会真的……”
张妙盈适时地咳了两声,江恒看了眼人,巧妙地止住了话题。
宋凛是个爱闹腾的,尤其不喜欢这种话说一半的,好奇地问:“真的怎么了?”
“你自己问他。”江恒抬了抬下巴。
宋凛看向池墨。
池墨认命地放下筷子,开口道:“我……”
犹豫半晌,他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和陆从砚刚谈恋爱,陆从砚就毕业离开学校了,想和陆从砚多呆一段时间也是人之常情吧。再者,那天孙宴午在地铁上问有什么规划,池墨没撒谎,确实没有,但是没有不代表不可以准备,池墨想试试,看他是适合上班还是适合继续深造,实习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怎么跑江恒这里就这么严重了。
最后还是江恒败下阵来,他说:“算了算了,你想去就去吧,你马上大二了,实习也是一件好事,早日修够时间,后面时间也会宽裕一些。”
池墨眼神一亮,刚要感谢一下他哥的体谅,就听到江恒说:“不过实习的时候,你得住我这里。”
“不。”
池墨刚开口一个字,江恒就说:“那别去了。”
池墨:“……”
“我有一个室友也不回去,”池墨耐心地解释,“他要做兼职,我实习,我们跟学校申请了,可以住在学校。”
江恒说:“你室友是你室友,你是你,你们关系好,但也没好到暑假都黏在一起的程度吧。”
“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黏在一起啊。”
池墨也是不理解,江恒这什么脑回路。
“住我这里,否则一切免谈。”
江恒态度强硬,又说了一句:“还是,你是因为你那个室友……”
池墨脑中警铃大作,立马反驳道:“你胡说什么呢。”
他强忍着没看陆从砚,担心江恒又说出什么惊人语录来,于是说:“我答应你,住这边,你不要再说话了。”
江恒满意地笑了。
吃完饭之后,宋凛还要回学校看书,他在学校旁边租了一套单身公寓,依旧在学校的图书馆学习,比较有氛围感。
陆从砚也下楼,池墨跟着下去,江恒递给他一把钥匙,说:“明天就过来啊。”
池墨握着那把钥匙,忽然间多了许多茫然,他说:“我知道了。”
依旧是陆从砚开车,池墨坐在后面,看着外面的灯影和树一颗颗往后倒,这顿饭吃得有点紧张,池墨到中途就开始打嗝。
宋凛听到了,递给他一瓶水,打趣道:“吃多了?”
“没有。”池墨跟镜子里陆从砚的眼神对视一秒,又很快离开,随后窝在椅子上闭气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