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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立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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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乍起,四时八节之一的立冬已至,管家贺之一大早就带着人开始忙活,每次重大节日,都是管家最有精神的一天,终于又到了大展身手的时刻。立冬当日需祭祀、卜岁、拜冬、宴饮,所有一切活动,身为管家,都必须准备的妥妥贴贴,不能让当家的失了体面,这是身为管家的本分。贺家五位主子都还未起床呢,管家就让人把新裁制的冬衣给主子的贴身丫头了,丫头托着新衣在熏炉上方烘着,等主子起床就可以穿了。管家在贺家二十多年了,是看着贺家两位公子长大的,早已把贺家人当成自己的亲人了,自己的儿子贺辉更是从小跟着大公子起居生活,长大后一起学文考取功名,现在帮着大公子料理书院中事,贺管家一直尽心尽力,深得贺老先生的信任,所以在重大节日,贺管家就是贺家最为紧张忙碌的人,在各位主子起床之前,贺管家就让人把整个院子里里外外打扫水洗了一遍,各种祭祀、宴饮物品一应准备俱全。

贺老先生和贺老夫人年纪大了觉少,早早起床了,让人去给贺华说,让贺南山快点起床,今日要早起祭祖灵。天刚微亮,贺老先生便带着妻儿儿媳去了自家祠堂,祠堂位于院子最东北端,在湖中小岛上,四周碧水环绕,祠堂周边松柏森森,环境幽深,贺老先生作为当家人站在最前位,亲自摆上时令佳品,向祖灵祭祀,以尽到为人子孙的义务和责任,祈求祖宗的护佑。众人跟着贺老先生虔诚的三拜之后,贺老先生便开始向祖宗汇报一年来家里的重大变化,说完让甘溪走到前面,向祖宗介绍今年新进门的儿媳,说完甘溪拜见祖宗,祭拜结束后,一家人便陆续退了出来,管家在门外候着,等众人都出来了,便把门合上,跟在后面回前厅了。

一家人回到前厅便准备吃饭了,贺老先生在家族里辈分大些,往年今日很早就有很多小辈前来拜冬,所以要早些吃完饭招待亲友。贺管家一大早就让厨房炖好了羊肉汤,端上来的时候,说道:“立冬补冬补嘴空。暖胃暖身的羊肉汤来了。”说着,又让人端上刚刚做好的烧饼和各种水晶包子,上完这些饭菜便站旁边候着,说还有一道粥需再熬一会儿。贺老先生见他今日还站那伺候,便说:“贺之,今天立冬,不用伺候了,赶快去吃口热汤,讨个吉利。”管家便下去了。贺南山不喜欢吃羊肉,闻不惯那股味道,没喝汤便开始吃水晶包子,没一会儿就见贺华端着五碗粥进来了,说道是管家让端来的,贺南山一看是山药红枣粥,自己最喜欢的甜粥,夸贺管家最是周到。贺南山喝了几口粥,想起来,今日立冬,书院里书生和先生都回家过节了,王远安来了没人接待呀,便问大哥:“王远安今日来书院,没人接待他呀。”贺有章说道:“今日立冬,书院里就一看院子,没人接待。”贺南山粥也不喝了,说道:“大哥,你这就过分了,让人家立冬过来,立冬过来也就罢了,还没人接待,父亲,你看大哥,是不是太不讲礼数了。”贺老先生笑了笑道:“你大哥逗你呢,你等会吃完饭就去书院等王先生,安置好以后,带他来咱们家吃饺子。”贺南山一听,开心的答应了,朝贺有章轻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贺南山匆匆吃完饭就回自己屋了,披了件大氅骑马奔书院去了。到了书院门口,问看门的门子,贺华来了吗,门子说没有,贺南山便吩咐他贺华到了就来通禀,说完就去了贺有章的厢房。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门子便来说贺华和王先生到了,贺南山赶紧出来,到大门口就看见王远安和贺华正搬东西,贺南山朝王远安喊了一声:“远安”,王远安回头就看见贺南山笑着朝自己走来,说道:“南山,你怎么在这?”贺南山回道:“今日立冬,书院休沐,父亲就让我来接你了。”王远安心下了然,说了句好,便继续搬东西了。贺南山让门子去帮忙,把王远安拉到一边,说道贺华说道:“你俩把东西搬到原先李先生住的地方,”又转头问王远安:“有哪个包裹是贺华不方便打开的吗?”王远安摇摇头道没有,贺南山便又嘱咐贺华:“你把王先生的东西安置好了再回家吃饺子”,王远安一听,便在旁边说道:“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不用麻烦贺华。”话还未说完,就被贺南山拉上马车了。王远安还未坐稳,就听贺南山大喊一声:“驾”,马儿就跑起来了。王远安看着贺南山,见他神采飞扬,兴高采烈的样子,心下也是开心,就坐在贺南山旁边看着西市沿街的风景,自己一直在东市卖酒,从未来过西市,果然又是另一番景象,宽大的街道两旁是一座座宽阔高大的园子,高墙深院、青砖黛瓦,整个街道都静悄悄的,王远安正看得精精有味,就听贺南山说道:“远安,你记住这条路,以后从书院来找我的时候,这条路最近了。”王远安听他说这话,想了想直接说道:“我平时应该都会在书院,应该不会有事去你家。”贺南山一听,抱怨道:“远安,你没事就不来找我呀”,说完见王远安看着街景不说话,接着说道:“那好,那我就去书院找你。”说完,就看王远安被这么直接的话弄的很是不好意思,坐那不说话。贺南山突然发现逗王远安,好像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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