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中间被一条大河分为东西两市,绵长的水系遍布整个坊间。东市是青州商贾聚集之地,集中了大大小小的酒楼、茶楼、商铺,戏台,走卖的小商小贩,日日热闹非凡;西市则主要是住户,西市靠西多溪流,风景优美,住的多是富贵人家,西市靠东部分因临着东市,相对吵闹些,住的大多是平常人家。贺南山和花桥两人坐着马车到东市街口便停了车,打算走着进去,两人慢悠悠走在街上,贺南山在花桥身侧有说有笑,很是欢乐,但不一会儿就发现街上很多人老是看他俩,而且眼神中透着些躲闪,贺南山瞅了瞅花桥这一身玄黑色打扮,再加这张上不苟言笑的脸,挺拔的周身还散发着些官威,想想确实让人害怕,其实花桥长相硬朗,只是常年在外巡街导致皮肤有些黑,样子很是唬人罢了,贺南山则是典型富家公子哥的皮相,皮肤白净,圆脸圆眼,见谁都笑,样子很是讨人喜欢,因着从小读书的缘故,身上带了些书生气,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自然很是惹眼。俩人不管这些,往前走了会就看见经常光顾的酒楼-万和酒楼,本城最大的酒楼,生意兴隆,尚掌柜一眼就瞧见贺公子和花公子的一只脚迈进了的酒楼,忙着跑过来招呼:“今日两位公子大驾光临,真是小店的好日子,可是好长时间未见两位公子了,两位楼上请。”说着在前面带路,贺南山问尚掌柜:“近来可有添的新菜?”尚掌柜回到:“这不入秋了嘛,新添了些降火润肺的清淡菜式,等会我把菜牒子端上来,您两位看着点些,最近熟客都说煨的莲子山药吃着爽口,要不您两位试试?”话说着呢就带着两位公子到了六楼临江的雅间,让两位公子稍等,新上的菜牒子马上就送上来,说着就下了楼去拿菜牒子,贺南山和花桥走到雅间外的露台上倚栏眺望,只见大江两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不断,花桥最喜这东市的烟火气,所以每次吃饭都喜来这东市最高的酒楼,在这人间烟火可以尽览眼底。不一会儿尚掌柜就拿来了菜牒子,两人吃饭一般都是贺南山点菜,点了些经常吃的,添了两个新菜,最后又点了四壶酒,尚掌柜记下便下去了,过了会小二来上了些饭前点心和茶水,两人边赏景边喝茶,贺南山见花桥看得入迷,就问花桥:“小花,这风景都看了快二十年了,你怎么每次都看得这么入迷。”花桥看向他,没说话,又看向外面的风景:“你可能不懂,这是最美的人间风景,我想守护的就是这样的人间。”贺南山表示懂一点,但要说这是最美的人间风景,他不这样认为,他认为人间最美的风景在山川湖海中,花桥说的这只是人间的生活,算不得风景。花桥听完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便又沉浸在眼前的人间。
两人等了约半个时辰,尚掌柜便领着小二来上菜了,一共六道大菜、四壶酒、两道甜食,上完了菜,尚掌柜便不再打扰告退了。贺南山一上来就给花桥倒了酒让他先温着,花桥直接把面前温着的酒放在了贺南山手边,说道:“你最近喝温酒合适,我还是喜欢喝冷酒,就不温了。”接着问贺南山:“这趟南方之行怎么样?”贺南山当即来了兴致,夸夸其谈道:“小花,你就是没时间,出不了远门,等你有空了真应该去南方走走,那真是不可言说的秀美,青山绿水、小桥人家,笼罩在氤氲的云烟之下,层层叠嶂,不似人间,胜似仙境。每次南游我都不想回来,想常住于此。”说完,叹了口气,饮尽了杯中酒。花桥听他如此说,也是感叹:“公差在身,身不由己。”贺南山不以为然,说道:“你那份公差确实重要,但也不能因此耽误了自己走万里路呀,等衙门里不忙了,你就休个长假呗,找个人替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又不会耽误大事。到时候咱俩一起行走在大好河山之间,多么恣意潇洒。”花桥喝了口酒,没说话,贺南山见他每次说到这都如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让他尝尝新上的莲子山药,确实好吃。花桥尝了尝,开口道:“南山,等过两日,我就要来东市当差了。”贺南山有些惊讶,问他:“在西市好好的,怎么调来东市了?”花桥饮了口酒,看着贺南山道:“西市本就是清闲之地,是我自己想来东市的,我想维护这方平安。”贺南山看着花桥,花桥变得好像自己有些不认识他了似的,过了会贺南山才怔怔地说道:“你喜欢就好,就是以后不能经常见到你了。”花桥安慰他道:“你放心吧,我休沐的时候就去你家找你,咱俩还能一起喝酒,再说西市东市离得本就不远,不必伤感。”贺南山觉得也是,便不再感伤,和花桥喝起酒来,四坛子酒喝完两人才回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