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每次生日姥姥总会给她做碗长寿面,这个味道,简直和姥姥做的,一模一样。
有点想她了。
想到这,楼婈婈鼻头一酸,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大口吃着面,眼里泛着泪光。
“……”穆蔚生并没有接话,只看着她突然的情绪变化,转头打量一眼做面的小厮,陷入静默。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道:“楼姑娘为何哭了?”
楼婈婈闻言一定,收拾一下情绪,换个轻快的语调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吃到这碗面不由想起家人,有些伤感罢了。”
穆蔚生:“楼姑娘家在何处?”
“很远很远的地方。”她说,“不说这个了,穆公子可要尝尝?”
“不了。”
“你不喜欢?”
“嗯。”
话音方落,隐约有惨叫声传来,食客们惊愣一瞬,面露不解。店小二自也听到了,看了一眼回来,连连啧声:“又开始欺负人了,这次打的是个小叫花子。”
听这语气,那混蛋应该经常欺负人。楼婈婈表情不忿,思量起了主意。
得找个帮手!
她放低声音,“穆公子帮我一个忙可好?”
穆蔚生饶有兴趣地看她:“楼姑娘是想救那个小叫花子?”
她点点头,“算我再欠你个人情,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
入住客栈看似简单,实则是件麻烦的事。
就比如说楼婈婈四人,薛子义被通缉,他们那是谨慎的不能再谨慎。首先,四人分成了两波前后登记入住,这还不够,薛子义更是乔装打扮,从一个清爽的鲜肉装扮成大叔,这样的反差,险些连他们也骗了过去。
如今他在客栈里,鲜少外出,暴露的可能就小。
那其他人就要主意,比如说,楼婈婈。
打人这事说闹大就会闹大,那她总得想个妙计,既能教训了人,又不暴露相貌。
怎么做?
计一:蒙面。
当穆蔚生将人套着麻袋直接提溜过来时,她是有些惊的,她没想到穆蔚生看着削瘦力气却那么大,实在是给力。
楼婈婈都打听清楚了——这个混蛋叫王河,有名的街霸王,还专挑软柿子捏,别人稍不顺他心,就睚眦过去。
那么她,今天就替天行道!
她一个左横脚右横脚踢了过去。
“疼疼疼……”王河哀嚎,“你们到底是谁?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小心我去告官把你们都抓上来!”
楼婈婈一听就气,还想报官?做什么春秋大梦?!
“打别人之时,你可想过今日!”
“他们都是贱人,打了就打了,不是还没死吗!”王河抱着头,龇牙咧嘴道。
闻言,穆蔚生眼底幽暗一闪而逝。
这话,曾也有人对他说过。
这般想着,身旁少女忽然又踢几脚过去,袋子里的人被打老实了,不敢顶嘴。
过一会儿,教训的差不多楼婈婈就捏了捏酸胀的膝盖,起身。
“我们走吧。”
“不打了?”
穆蔚生垂眸扫一眼袋子里小心挣扎着的人。
“不打了。”她淡淡应道,“手酸脚酸,饶他一条小命。”
袋中的人哆哆嗦嗦听着,不敢出声。
已是黑夜,寻的这个地方隐秘,仅有远处几盏灯亮着,微弱的光里,楼婈婈模糊看到穆蔚生唇轻轻弯起一个弧度:“可。”
“那咱们走吧。”楼婈婈转身离开。
穆蔚生:“嗯。”
他声音同往常一般,没什么变化,楼婈婈听了就沉浸在方才替天行道的喜悦中,也就没注意到,有凛风忽然拂起耳端发丝,其后的一瞬,身后的袋子猛然一僵,再无动静。
与之一息,穆蔚生轻阖眸,无声笑了下,同样的,动静无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