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街道的雪静静地躺着,行人渐渐变少,瞿听白双手抱胸,始终和身旁的女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瞿先生,你有必要隔我那么远么?”庄长清看了看自己的美甲,语气慵懒,啧,这次的美甲总觉得不够完美。
将近零下的温度,庄长清里穿黑色针织包臀裙,下面只套了一条黑丝,脚踏ysl高跟鞋,配上一件极其夸张的豹纹貂外套,但从咖啡店出来她就没喊过冷,外面的风吹的瞿听白都头疼。
“庄小姐,你不冷吗?”虽然瞿听白对女人一向没有兴趣,但基本的礼貌他还是明白的,如果有必要,他很愿意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绅士地送给这位小姐。
“不冷,就你这身板,衣服脱下来给我穿也不够挡风的。”
就你这身板,什么叫就我这身板?!
“……”瞿听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好歹也比你高半个头,就算肌肉不是很发达,也不算小身板吧。
我还想说你这身穿搭呢,一点都不合理,上半身那么厚,下半身就那么薄薄一层。
“伯母说你一直一个人住,要请我去你家看看吗?”庄长清缕缕大貂上柔软的毛,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毫无血色的嘴巴被白皙的肤色衬的更加苍白,“跟我待在一起有那么可怕吗?”
男人舔了舔嘴唇,摇头道:“不至于,不过去我家这事儿还是算了,要不然我请你吃饭,还是去喝酒。”
兜里的手机霎时嘟了一声,瞿听白刚想看,庄长清一把握住他的手,“那就陪我去喝酒吧,把你的手机关机,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出现任何人找你。”
瞿听白一脸疑惑,拿到手机的那只手被一只带着豹纹美甲的手压着不能伸出来,庄长清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当着他的面关机,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因为这个动作,他才看清女人的脸上浓浓的妆,长长的睫毛下一对狐狸眼,卧蚕也因为表情而微微鼓起来,显得妩媚又可爱。
这是一张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脸,这位当红小花除了顶着演员和明星的头衔之外,背后还有巨无敌有实力的家庭。
白富美、千金大小姐亦或是顶流明星,哪一个称呼她都是名副其实。
瞿听白笑着把手机拿出来,瞥了一眼来信页面“单成双”,下一秒手机就被女人抢走强制关了机,庄长清满意地笑笑,“这才公平!”
“你……”
“我什么?”女人将手机递给他,可能是为了保护指甲,她只用两个手指捻住那长方体的电子物品。
瞿听白有些头大,一个晚上,这女人居然一点都喝不醉,他都要被这里边的音乐给炸得头晕了。
一直到凌晨四点,庄长清意犹未尽地抱怨:“为什么这么早就打烊啊。”
男人送她到家的时候,她还颇有神志地朝他做了个飞吻的手势,“瞿听白先生,现在你就可以去找你喜欢的人了,一整个晚上都魂不守舍的。”
“再会,庄小姐。”瞿听白发动车子,摆脱了那个女人,他才有精力重启手机。
—您有一条未接来电—
瞿听白滑动解锁,点进联系人里,盯着那行红色的字愣了一会儿,烦躁,他反手把手机扔在副驾,把双手重新放回方向盘上。
车内的暖气吹的人头疼,一下车又被外边的寒风裹挟,冷热交替。
毫不意外,男人回家的第二天又发烧了。
在加拿大的时候,沈易常常因为瞿听白这个无敌体质头疼,动不动感冒发烧,自己还得请假照顾他,关键这人自己的身体不好还从不记得吃药,一睡就睡得昏天暗地,不知所以。
沈易总结为:仗着自己年轻,毫不顾忌。
身处感情矛盾时的人类总是格外敏感又拧巴,比如思考一些类似于或许他是喜欢我的、但或许他从头到尾就对我没那个意思、他是在暗示我、他压根不在乎我等一系列问题。
但猜测终究是猜测,真正的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连当面询问都找不到立场的时候,人们宁愿等待对方发现自己的疑问和忍耐。
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