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听白是一个典型的infp,爱演戏,尤其是为爱不能自拔的爱情戏,还是个超级火象,十分擅长打直球,却又很吝啬这个天赋。
用他朋友沈易的话来说,就是一个非常非常装的人。
他是一个旅游狂,每年都会去各个国家美的丧心病狂的地方留下脚步,钱对他来说,就是用来赚然后用来花的。
瞿听白已经快三十岁,却迟迟没有结婚,面对父母的催婚,他表示,他宁愿用这些钱走遍全世界,也不想要将自己的精力都付诸在家庭里。
“婚姻本身就非常脆弱,而且,我根本就遇不到属于我的命中注定的人,你懂吗?!”
沈易扣了扣耳朵,狂点头,“懂懂懂!我当然懂,可我懂也没什么用,你得让叔叔阿姨也懂。”然后用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做了个无语的表情。
瞿听白将嘴角堆在脸颊两边,紧接着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果遇不到一个懂自己的人,怎样都是勉强。”
沈易是个小网红,在某短视频软件上坐拥十几万粉丝,视频的赛道主要是关于旅游和……美貌营销。
他认为,钟子期和俞伯牙的故事,千年难觅一会,人与人之间,尤其是陌生人的之间,没由来的爱和没由来的恨一样多,但遇见理解和懂得自己的人却是一亿分之一的概率。
沈易对瞿听白的发言嗤之以鼻,听着说着他说寻求真爱,脑海里却浮现男人去酒吧见一个撩一个的场景,“瞿听白,你也好意思说这话,是谁见一个爱一个。”
“打住打住!那些人都只是外表,人,都会有一定的生理需求,这是很正常的,我一没犯法,二没惹事,那些行为都是成年人之间的你情我愿。”
沈易懒得听他废话,拿起桌上的手机就准备起身离开,“得了,我下午还有直播,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聊了。”
瞿听白在沙发上艰难地翻了个身,拉长着脸,“行吧,我也得去上班了。”
沈易离开之后,宽大的屋子显得更加空荡,男人在沙发上没有找到空调遥控器,又跑到玄关处和书桌上找,最后找了一圈,在沙发的夹层里找到了它。
嘀的一声空调被关掉,他套上灰白色毛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市中心的风景,喝完剩下的半杯咖啡后,他将大衣搭在臂弯处,紧赶慢赶到学校打卡。
A市师范大学在今年被评上了一个什么东西,总之就是学校对于毕业生论文答辩的要求变得更加严格,瞿听白作为指导教师之一,要将自己手底下每一位毕业生的毕业论文严格把关。
但是奈何他们大部分都已经出去实习,联系基本只能通过手机联系,有些学生,问完问题就消失不见,十几二十天不再回消息。
换作平时,瞿听白倒是习惯了,反正只需要在毕业那会的六月交出一个差不多的论文就行了。
但今年说是查重率的要求又变高了……
瞿听白到达办公室之后,第一篇论文提纲才刚看完开头,就不得不再去泡一杯咖啡压一压。
说了多少遍格式要求,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按照要求来起提纲!
如果他是一个气球,真的会原地爆炸,然而现实是,他只会悄悄把气放瘪,表面风平浪静地继续工作。
“瞿老师,外面有个找你的学生。”一位踩着高跟的女老师勾着红唇,声音尖锐洪亮。
她风尘仆仆地进来,伴随着风声和哒哒地脚步声,然后抱着一堆文件夹又离开。
单成双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又看了眼门牌号,确认这就是瞿老师的办公室,脚底像是灌了铅般动弹不得,从小到大他都对教师办公室充满恐惧,那些老师不是老师,而是怪物,他们嘶吼的声音像刀剑一样锐利,将他的身体割出一道道伤痕……
“单成双。”瞿听白轻轻叫了他一声,视线上下扫视一下,见眼前的男孩走神,他才带着体贴的笑容又说:“穿的这么单薄不冷吗?”
单成双摇摇头,脸上挂着礼貌疏离的笑容,嘴角的弧度和那双毫无波澜的双眼让人看起来心底发凉。
“我来交助学金申请的资料给您。”男孩从书包里翻出一份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