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点!”
“这么慢!!!不是S级执行官吗?行动力也不过如此嘛~”
有个人用手推搡着承最,看不惯他那迈不开腿地模样,见承最在自己的催促下依旧是慢悠悠地样子,拿起手中的鞭子朝他挥去,那鞭子锁住承最的铁链打在一起,发出框框的声响,时不时还跟链子缠绕在一起。
一来二去,这人也打累了,索性收起来,他觉得,反正气也出了,自己也得省点体力。
承最被几个人带着赶路,他们用链子栓住承最,丝毫不惧地开他玩笑,承最不语,没有理会他们的虚假做派。
车子开进某处森林里,天色已晚,夜幕降临。路途崎岖不平,车轮轧过树枝,绿叶发出清脆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呜呜——的鸟叫声。
往森林深处驶去,车窗紧闭,这几天,承最听着他们的交谈,大致能猜到押送自己的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是结拜兄弟,因为一次任务三个人刚好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一批,所以当场结拜,同甘共苦。
他们三个分别以一二三数字代称,但他们之间年长的那个刚好姓严,所以其他两个就顺下他的姓给自己代称,那个年龄小的胆小怕事,但心地不坏……其他两个心思城府深重,承最还不能观察出他们的特点。
严老三:“放着大路不走,这荒山野岭的看着直叫人心慌。”说着,他往承最那边瑟缩靠近,承最向旁边撤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严老大插话:“那些路保不齐有其他防线,太危险了,走这种路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了。”
车子剧烈摇晃,撞到了山石,现如今车身稳定下来,原本安静的严老二开始叫唤,“怎么开的车,吓死我了。”
“…………”
车灯照亮前路,他们走过的地方明亮一瞬,而后又重归于黑暗之中。
严老二幽怨,“都说了,当初我们三个就应该要一起跑,为什么你们就不愿意呢?跟着他干这档子苦差事……”
车厢沉默,承最倒听着起劲,不过咧嘴时唇上传来撕裂的疼痛感,他已经连着几天没喝水,没进食,现在口干舌燥的难受。
严老三似乎注意到他的举措,拿起一瓶水递给他,他有些害怕,不敢抬头跟承最对视,“干净的。”将水和他之后,就没有再看他。
“谢谢。”承最扯着难受的嗓子说出这一句,严老三别过脸摇头示意他不用。
承最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几天的饥渴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
严老二:“别管他了,反正是人质,最后不都得死吗,有必要照顾好吗?”
承最听着他尖酸刻薄的话,没有任何情绪,换个角度思考,他说得倒是不错。
严老三:“反正都要死了,死前对他好一点也没什么,又不会少块肉。”
严老三低头说着自己的道理,老二见状转过头去不理他,“随便你,我才不管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严老大坐在主驾驶上摇头,车子最终归于沉默。
承最闭眼休息,睁开一只眼睛正好看到后视镜里的自己,凌乱的头发,瘦削的面庞,苍白的唇瓣……
如今双手被拷,脖子上还带着一个锁链,看着这么狼狈的自己,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不知车子走了多久,承最突感车子停下,往窗外一看,这是山上的一个小农户家,农户主似乎跟老大关系很好,两人勾肩搭背地,笑眼聊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题。
严老大:“村子后院的黄花树的黄花树开的怎么样?”
农户主眉眼眯眯,笑容灿烂,“哎——不瞒您说,这黄花树啊开的那是一个顶好啊。”老户主说着,用手比了一个赞,脸上神色猥琐。
“不过有几簇树枝啊,苍老衰竭,打理起来要花费时间但是不难,随便修剪几下就无事了,那些过于没用的枝条早早地我就扔掉了。”
“只不过啊,最近新来了几批幼苗,难养的很!!!”那户主语气中带有愤恨,“栽培时还用树枝抓了我几下。”
农户主拉开袖子,将手臂上的几个抓痕露出来给那个老大看,“你看看这伤啊,到现在还没好啊……这叫什么事啊……”
“卖出去的黄花苗没几天就被退回来了。”
他突然生气道,“我都睡我这里没有退货退款的理,那些人还不信,在我这大闹了一番,最后只能各退一步,那些人说还要在我这买其他的,反正我也不亏,还多了几个老客户,就答应了。”
“但是啊这糟蹋够了的黄花,现在送回残枝,又有什么养的必要呢?索性我就拿去埋了,好好的让它啊化作养料,培育其他黄花树。”
严老大笑道,“你这生意兴盛啊———记得关照老弟我一下。”
“哎———这话说的。”户主摆摆手,笑的时候缺了几颗牙齿,脸色苍老,面黄肌瘦,贼眉鼠眼,下巴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黑痣,说不上年轻,“要不是您,在这偏远的大山里,山路崎岖,交通闭塞的,哪能有养成那么大的植物业啊,说您仰仗我不如说我得倚靠你啊。”
严老二老三站在一旁,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严老二:“真搞不懂几棵树有什么好讨论的,要交谈那么久。”
严老三接话,“话也不能这么说,大哥不就喜欢聊绿植吗?还特钟爱玫瑰,说是热辣性感,鲜妍美丽,不懂怎么看出来的。”
“……”
严老二一阵无语,走到车边开门,“喂,别睡了,出来透个气。”
承最刚睁开眼睛就被他拉着下车,这一举动吸引了刚刚还在交谈的两位。
“哦呦?这是……”那农户率先反应,似乎对这个被捆绑的人十分感兴趣,“没想到啊,这是车中藏娇啊,带过来让我瞧瞧。”
说着他走上前,蹲下,“他用手摩挲自己的下巴,脏是脏了点,但看起来有点姿色,应该还算中上等品吧。”
他抬起手想要触摸承最时,严老二站出来挡住,说不上为什么,就觉得这人看他的眼神异常的让人感到不适。
“哦?这是……”那人没有收回手,反而看向老大,眼神不善,“这是您的手下啊?”
“真是没礼貌啊。”
严老大警告地看了一眼严老二,扶起蹲下来的户主,给他拍拍膝盖,随意掸掸灰尘,“别跟他置气,啊……他啊,心思单纯了些,不懂不懂,小孩子一个。”
“说到这个,我来呢,是有一事相求。”
那农户被勾起兴趣,“哦?什么事?”
摸着自己那颗痣上的细毛,眼神上瞟,没有看老大一眼,严老二本就看他不爽,见到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心里火气更甚,好在老三及时拦住,才没有误了大事。
严老大:“我想在这借宿一晚,有空房吗?”
那农户笑道,“有是有,不过啊,只有两间,不知道您这住不住的下啊。”
“两间够了,够了。”
“行,那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