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绾挣开他,退到齐陟身后,“多谢您关心,早就痊愈了。”
“没规矩。”另一旁的男人冷哼道。
陶绾侧目朝他看去,耳边同玉小声同她说道:“这是傅障,傅太师的次子,不过他文不成武不就的,只在翰林院担任了个应奉。虽然他没什么才干,可他向来拿鼻孔看人,自觉这世上谁都比不得他爹,刚去翰林院当差的那一日,他就打死了个官员。陶姐姐你可一定要当心他。”
陶绾颔首,小声说:“多谢殿下提醒。”
“宁和公主,您身为公主,身份尊贵,怎么眼下和一个罪人嘀嘀咕咕?”
同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她抬眼看向傅障,“傅应奉,从邺京到永川的这条路,不好走吧?”
傅障伸手扶了扶帽子,“臣奉圣命而来,即便路途艰辛,自然也不敢懈怠。”
“那还真是辛苦傅应奉了,你为了传达旨意,路上脑子被狗吃了都不知道。等回京了,本宫一定会在皇叔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同玉说着,摇头叹息。
“殿下好歹是一国公主,怎的说话如此粗俗?”傅障气的脸色发青,指着陶绾说道:“定是跟这等粗鄙之人待久了。”
他气的跳脚,齐陟侧目看他,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一旁的程清淡淡开口:
“殿下言行如何,自有陛下太后教导。何况殿下是君,我等身为臣,傅应奉这般,是想越过陛下太后去?”
说着他又看向陶绾,“姚珩一事尚未定论,且陶姑娘算不得姚家人,陶都督一生守卫灵州,如今他的女儿却平白被人侮辱,傅应奉真是好家风。”
“兄长只是好心提醒,言语不当之处,我替他和姑娘赔个不是。”傅阶生怕傅障还会再说出什么,抢先开口道。
笨嘴拙舌的蠢货,想借着陶绾奚落齐陟,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境况。
“兄长既然已经将旨意传达到了,便早日回京吧,以免父亲挂心。”
傅障冷哼,“父亲挂心的是你,你也有段日子没回去了,他不放心,此次让我协助你们一同将宝物找到。”
傅阶面上的笑一僵,连道:“那就辛劳二哥了,齐指挥使应当不介怀吧?”
“我需要经过他同意?”傅障转身就往外走,“我的人路上受了伤,让你身边的知津过来一趟。”
见傅家人都离开了,同玉终于才埋怨道,“皇叔到底怎么想的啊,让傅障来传旨?还让傅阶跟我们一起!他怕不是把命给傅家送去了。”
“殿下,不可议论陛下。”程清提醒道。
同玉撇撇嘴,“又不是只有我这么想。”
而后,她眼睛一亮,又对着程清说道:“方才多谢你替陶姐姐说话了。”
程清:“职责所在。”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陶绾看着这场面,不禁勾起唇角。
“陶姑娘……”
一旁的桑辰出声提醒她,陶绾瞥头就看到齐陟站在一旁,脸色阴冷。
“大人,你怎么了?”陶绾轻声问道。
方才她没来的时候,傅阶和他说了什么吗?让他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齐陟扯唇道。
陶绾眼看着他离开,又疑惑地看向桑辰,“你们公子这是怎么了?”
桑辰摸了摸鼻子,张口要说什么,却一眼瞥见程清。
程清冲他笑了笑,桑辰冲陶绾使了使眼色。
院中气朗风清,桑辰带着陶绾刚一走出去,就转身问她:“陶姑娘,你当真是看不出来公子对你的心思?”
少年一脸幽怨地看着她,见到陶绾发愣,气愤地捏了捏拳头,“今早公子就很不对劲,一直板着脸。虽然说他平日也差不多吧,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很不高兴。我原本还奇怪,可方才你在看程少卿的时候,公子的脸色又明显的不好了。”
陶绾一愣,看来桑辰他们还不知道她和程清的事情。
“陶姑娘,你该不会是喜欢程清吧?”桑辰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齐陟因为她和程清才不高兴?
陶绾攥紧袖子,她不知道是桑辰猜错了还是真如他所说。
若是真如他所说,那齐陟也对她……
日光照在少女面庞上,她直觉有些晃眼。
忽然,眼前一片阴暗,抬眼就见到青年凌厉的目光,“桑辰,注意分寸,陶姑娘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你不能问她这样的话。”
听到齐陟这话,桑辰倒是像被踩到尾巴似的,连忙道:“属下知错。”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和陶绾避开旁人来说的啊。他也没想到,齐陟会突然过来。
“大人,桑辰问我的问题,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