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斑沿着卧室窗棂边缘缓慢爬行,照亮漂浮的尘埃如同散落的星屑。
蓝瓷花瓶里阮忻昨日带回来的绣球还沾着昨日的水珠,,将蜜糖色的光折射成细小的彩虹。
在这蝉鸣尚未苏醒的清晨,唯有鸟儿的啼啭在纱帘间流转,时而短促如银铃轻碰,时而绵长似绸缎逶迤。
一切美好都被刺耳的手机闹钟铃声击破。
裸露的身体仍旧在温暖被窝中相拥,却要腾出一只来结束这破坏性极强的噪音。
“要起床了。”
“再躺一会儿。”季越时手臂搂上她的肩膀,将阮忻的头靠在自己胸膛,呼吸在耳畔清晰。
前有赖床再次沉睡的故事,阮忻可长了心眼,闭着眼靠在他胸膛,但是脑袋里却是认真的在数数,数到一百的时候,拍了拍睡意朦胧的帅哥。
“我要起来了,今天部门要开会呢。”
九点的会,不能迟到。
“给你放在浴室里的那些精华,至少要用一个哦!”阮忻拍了拍他,然后才算是在真的起床。
季清文日常查岗,到达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推开季越时办公室的门,意料之中的无人在内。
温暖被窝是再也不配呆着的了,季越时叹气,换好衣服花费十五分钟快速出门。
“你是在泰国日子过的安逸了,回了国公司都不要了?”季清文根本不管他有什么理由,老派家长的架势拿捏的精准,连骂儿子都中气十足。“你这个脸怎么晒的这么黑?在码头不戴帽子的么?”
骂归骂,只是看到儿子的样子,不免还是要皱皱眉头,多少还是不够白净了。
“找你妈或者阮忻带你去做做美容,这个形象待在公司里,不妥。”
掩饰也不掩饰了。
“那我休假?”
“你休想。”
又聊崩了就是。
季越时回国第一天,季清文就不管死活的要他在下午做一个汇报,好在所有的资料在回国前季越时都让老王整理好了。
阮忻在八点五十的时候到达公司,看着打卡机上自己迟到的红色提示,皱起眉头,天天迟到迟到,正好也是月底了,今天还得把公司的考勤拉出来。
考勤记录里阮忻的名字和其他人比起来确实显得有些丑陋。
“为什么阮成华没有考勤记录!”阮忻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真的没找到阮成华的考勤。
踮着脚蹑手蹑脚的走到李想身旁,轻轻戳戳李想的胳膊“哥,以前的考勤记录都是谁拉的?”
“老大啊,这不是你来了怕你没事干她把考勤统计给你了么。”
“那她以前不吐槽我的考勤么?”没看自己的考勤都没意识到,这会儿活干到了自己脑袋上,倒是有些不堪的羞涩起来了。
李想倒是真的思考了一会儿,随后停下搭在键盘上的手,“不说啊,老大只会给你改成全勤。”
“什么啊,你们都知道我的考勤不好看啊。”
阮忻无语,这些考勤记录想要修复一个个操作的还有点麻烦,放在其他人身上,一个月可能都是正常的,但是在自己身上,多少有点不太好看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阮忻干脆研究起来这个打卡软件。
一顿苦心研究,她终于把自己从考勤组里挪出,这该死的考勤打卡,谁爱打谁打。
阮忻:【今天干了一件大事,从此以后再也不收考勤之痛了。】
手机里阮忻的信息弹出,季越时低头看着,伸手小幅度的回复着她,【恭喜阮女士终于和我到达同个层级。】
从考勤组里消失,多少算是上升到管理层的巨大突破。
阮忻美滋滋的在今日的会议中神游,只在会议cue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很自然的回复一句好的。
季越时:【中午来接你去吃饭,顺便去做个足浴。】
阮忻:【又是那个朋友涉猎了足浴行业?】
和季越时认识至今,接触了不少他身边做实业的朋友,南城里不少的行业他身边玩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有参与,所以这突然提出来中午去泡脚的说法难免阮忻直接联想。
季越时:【聪慧。】
约莫中午十二点钟,季越时的路虎接上阮忻前往水榭花亭。
这样的会所一般都是晚上来的人多,中午倒是鲜少营业,季越时也是抽了空来,难为了店内的人提早上班。
进门便有服务员迎着两人坐到公众区的沙发上,蹲下身子来要为两人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