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妈妈，我最近也没去上班，正好在家调理身体，健身房也时常去的，我想我们两个努力一下应该是可以的。”

半句不说自己不生或者暂时没有规划，反倒是把自己做的努力和能够满足的条件都明明白白的摆了出来，让所有问题都直观的归结在了季越时身上。

季越时夹了只虾放她碗里，对上她的眼神，一脸的我很无辜的神情。

“好好好，你们多努力，越时也不要这么拼，公司现在运行也蛮好的，各方面都很稳，不要激进，好好调理身体，等下我这还有些补品海参什么的，记得带走。”

晚饭归家，褪下外衣。

浴室氤氲的水汽爬上磨砂玻璃，阮忻后腰抵着大理石台面冰凉的棱角。季越时沾着泡沫的指尖正顺着她脊椎凹陷处打转。

几天前前他们就是在这样的雾气里擦枪走火，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工作，季越时皱着眉头去给她买药，那药是她强制要求买的。

"水温烫吗？"季越时突然咬住她耳垂，湿漉漉的呼吸卷着橙花沐浴乳的香气。

他显然察觉到阮忻今晚的异常，从老宅回来，在车里她就开始不停刷母婴论坛，且有不断锁屏的动作。

而此刻蜷在防水凳上泛白的指节，却又似把那些苦恼又抛在了脑后。

阮忻盯着浴室瓷砖缝里半融的浴盐，那里凝结着前几天他执意要贴的卡通贴纸。

当时她举着吹风机笑他幼稚。

"床头柜里的体检报告..."她突然转身，泡沫顺着锁骨滑进幽深沟壑，"我都忘记了里面说什么了，如果真的要备孕。"水珠正从季越时眉骨滴落，在胸肌上汇成细流，那道被她指甲划破的结痂还横在左肩——正是前几天她承受不住，搂着季越时小声啜泣时留下的。

花洒水流突然转向，温热的水洒落下来，季越时伸手撑住她头顶的防水涂料，腕表表面蒙着层白雾："我仔细看过的，很健康..."他低笑时喉结的震动贴着彼此肌肤传导，"或许我应该去做个体检。"

阮忻抬脚勾住他小腿肚上新长的腿毛，浴室智能镜突然跳出湿度警报："真的要备孕么..."她声音突然被吞进带着惩戒意味的吻里，薄荷漱口水混着须后水的冷冽在舌尖炸开。

季越时扯过浴巾裹住她时，指腹轻轻擦过腰窝敏感地区，引得她发颤："那明天陪我去医院体检？"

他忽然托着臀肌把人抱到洗手台上，电动牙刷在玻璃杯里发出细微震颤，"至于现在，该做的准备可以做——"

阮忻用脚趾去勾他浴袍腰带，沾水的睫毛下藏着狡黠。

手机在脏衣篓里亮起推送，某母婴博主正在分享胎教歌单，混着浴室蓝牙音响流淌的爵士乐，融成奇妙的复调。

睡前季越时给两人都约好了医院的体检安排，一直到去医院的那天。

消毒水的气味在中央空调循环系统里缓慢流动，阮忻第三次翻开孕前检查项目单，和之前自己做体检和hpv检查的单子相似却又不同。

季越时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微凉的指尖上，"你这是在紧张么？"

玻璃幕墙外风吹得树叶摆动，阮忻扭头和他细声说道"总得查查激素六项和叶酸代谢，毕竟..."她停顿时咬住下唇，想起之前宫颈活检时冰冷的器械。

检验科外的金属长椅沁着寒意，季越时解开羊绒大衣将人裹进怀里。消毒灯管在头顶嗡鸣，阮忻数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上的十字纹路，忽然听见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

"越时？"甜腻的尾音像融化的太妃糖。

阮忻抬头看见黑色羊绒裙包裹着不明显凸起的腹部，再往上是见过几次有所记忆的脸庞。

季越时的手臂瞬间绷紧。他起身时仍记得将大衣留在阮忻膝头，"赵芮，好久不见。"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赵芮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孕态富足，暴露无遗。

"备孕检查。"季越时后退半步挡住阮忻，"看来你要当妈妈了，恭喜。什么时候结婚的？"

阮忻盯着检验单上"MTHFR基因检测"的字样，耳畔传来赵芮急促的说话声："我的私事就不便告诉你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黑色裙摆匆匆扫过她裸露的脚踝，带着些鸢尾花调的香水味，刺鼻且浓密。

彩超室叫号屏闪烁时，B超耦合剂在阮忻小腹晕开凉意，医生指着屏幕说："子宫内膜血流信号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