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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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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展将门把手摁下几遍,确认铁门锁牢实后,才惊魂未定地将钥匙放回口袋里。

他飞快地转过身,面色灰白,张口谭逸吼道:“你他妈不要命了!敢自己一个人过来?!”

谭逸捂着还在滴血的伤口,神色沉重道:“我……我没想到会……”

陈建展拍开他的手,粗鲁地抓过他的手腕,检查着他的伤口:“我要是没赶过来,你他妈就能被这人咬死!你知道吗!!你要出了事,组织查到我头上,还谈他妈的合作!”

谭逸目光忡忡地看向那扇铁门,忽然“砰”一声,那模糊的玻璃后拍出一个手印,把俩人都吓了一跳。

陈建展暗骂了一句脏,他迅速从门框缝隙里扯出两面钢板,将玻璃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走到另一间屋子里,拿出几卷纸,将最外边发霉的纸撕掉,扯了长长几条,让谭逸自己擦擦血。

然后又弯下腰,捡起方才谭逸没开封的矿泉水,“噼啪”拧了盖子。

“擦完没。”陈建展说。

“行了。”谭逸将那血了吧唧的纸放到一边。

陈建展也雷厉风行,哗啦啦地就将水往谭逸伤口上倒去,一个血红的牙印呈现出来。

谭逸因疼痛而皱起了眉头。

“他已经不是人了,身上什么细菌病毒你也不知道。”陈建展冷着张脸说。

“我只是……”谭逸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拿过陈建展手里的矿泉水瓶,自己给伤口清洗,“我只是有问题想问他。”

“问题?你有什么问题,来问我。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他已经……”陈建展没有再说下去。

“哐”、“哐”几声,铁门战栗着,里头关着的陈奕皓如同一头猛兽,一下又一下冲击着,好像下一秒就能将这铁门撞个稀巴烂,再出来把俩人咬得四分五裂。

陈建展再次领着谭逸出了房子,谭逸注意到,这回他将钥匙放进内衬衫的口袋里了,还把外套拉链拉上了。

俩人又恢复成一前一后走着,都互相沉默着。

走到车站,陈建展才开了口:“你跟他说什么了?”

谭逸望着尘土嚣嚣的马路,说:“没说什么。”

陈建展瞥了他一眼,说:“没说什么,他不会变成那样的。”

一辆辆公交车驶过,将地面震得摇晃,阳光被车站顶棚切割得条缕分明,成了一堆无规则的线条,被毫无章法地扔在褪色的车站座椅上。

陈建展说:“你提谭瑞安了吧。”

谭逸转过头,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陈建展低低“哼”了声,说你跟夏晓风待久了,现在可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口气好像叹出了个江河湖海、山川日月,叹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陈建展移开目光,神色静静地望着正前方,说:“‘谭瑞安’三字,是他的应激词,无论什么语境,只要提到,就会发疯。”

谭逸问:“为什么?”

陈建展嗤笑了一声,说:“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但是他能回答我吗?他能回到我吗——为什么要帮夏晓风逃出去,为什么要破坏组织定好的未来,为什么要……”

他忽然眉心一蹙,眼神里的忧伤再也藏不住了,像泪水一样,像谭逸手腕上的血液一样,一滴、两滴、三滴,流出来。

陈建展喉头滚动几分,又低低“哼”了声,没再说些什么了。

搭上公交车,谭逸怔怔地望着窗外向后移动的街景,陈建展坐在他前面,他看不见他的神色。

当时,拿到钥匙打开铁门,谭逸便问陈奕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谭家有人会死?

陈奕皓蹲在墙角的大片排泄物中,呆呆地看着墙上的抓痕。

谭逸走近几步,再问,那段MP3中的SOS电码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输入这个?

陈奕皓还是没反应。

不知哪里来的求索欲,还是那难以名状的同情、愧疚、敬意……反正他妈的是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卷成了一股强劲的北风,将谭逸的脚步往前推去。

谭逸接着问,你要救谁吗?你要救谭瑞安吗?还是让我们来救你?如果发生了……

然而,他话音未落,陈奕皓就宛如恶鬼般扑了上来!

谭逸用手抵挡,就被陈奕皓一口咬中了手腕!疼得他当场叫了出来!

谁想到陈奕皓还不松口,那力气,仿佛是不从谭逸手上扯下一块血肉不罢休似的,就这么发了疯似的咬他!

幸好陈建展及时赶到,他大吼一声他的名字,陈奕皓的目光才转移到他身上。

那目光是呆滞的,又是迷茫的,不知是否因外面灯光照射,还是陈奕皓的神志恢复了一点,谭逸竟莫名察觉到,陈奕皓的目光里还有一丝悲戚的清明。

但这情况容不了他细想。

谭逸感觉手腕上松了松,便抓住机会,使劲将面前之人推开。陈建展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着他出了屋子,迅速锁上了铁门。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内,售票员坐在最前面,可能因为临近中午午休,售票员竟有些打起了瞌睡,就这样闭目养神仰躺在公交车最前边的座位中,近乎无人的车内,除了阳光下的粉尘的是动态飞舞的,就只剩下沙哑的电子女音,在随车站地点的变换而变换着说法。

谭逸看向前座的陈建展,他也阖上了双眼,眼睛底下有一圈青乌,看上去十分疲惫。

——陈奕皓是陈建展的弟弟。

谭逸想道。

他对他的弟弟是什么感情呢?

在生活中,他们是怎么相处的呢?在组织里,又是怎样的呢?

前面有点塞车,右边一辆小轿车打尖过来,惹得司机师傅不得不急刹车。这一急刹让所有人都往前倾了倾;打瞌睡的售票员清醒了,她换了个离司机师傅比较近的座位,和他一同眺望着远方那望不到头的车队。

而陈建展却还在睡,也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假寐休息一会儿。

谭逸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可怖的伤口,忽然又想到了自己曾经的伤痕。

以前,母亲也会打自己,长大之后,便不打了,换成了下跪。

但那打人的竹棍却从来没有沾上一点儿灰尘,因为接下来母亲施暴的对象,就成了谭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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