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奇怪了……”云归处喃喃道。
他又说道:“可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就在这里,我又没有翅膀,该怎么在短短数日之内来回皇城一趟呢?”
女子道:“风雨楼的人又不是一时半会儿就死的,也许你在许多天之前就已在他们身上留下了足以致命的伤口而不令他们发觉,待别人发现的时候,他们已踏上了去往鬼门关的路。”
“如果你无法解释是为什么的话,那不管小八是不是你杀的,你都会是风雨楼的敌人。”
说罢,她握了一下腰间的鞭子,眉眼间尽是凌厉之色。
云归处只得苦笑。
“如果我现在说,那武功招式也许是被其他人偷学了去,你们会相信么?”
面前三人皆是沉默不言。
好罢,这是当然的事情,如果换做是云归处站在他们的立场,想必也不会相信。
只是……到底是谁,能使出和他一模一样的招式……?
毕竟武林盟主可没有收第二个徒弟啊。
却有一只飞翔的白鸽在这样紧张的气氛里忽然出现。
白鸽的脚上绑着一只小小的信笺,扑棱棱地飞到了女人的面前。
女人抬起手臂,将白鸽接住。
她摘下白鸽脚上的信笺,打了开来。
白鸽便又扑棱棱的飞走了。
云归处的手也摸上了剑柄。
说实话,他有点儿无奈——毕竟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在这样的大热天里大打出手出得一身汗的。
更何况,这还是他新买的衣服。
他可不想再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过活了。
只希望风雨楼的各位在打架的时候能够手下留情一点儿。
果不其然,在白鸽消失在众人视野的那一瞬间,剑,也跟着出鞘了。
“铮——!”似有耀眼火光在青天白日里闪现出来。
云归处接住的是为首的男人的剑。
而另一个男人的剑,则被方才逃跑后有折回来的马夫给挡住了。
但轻盈的女人,还有她柔软却凌厉的鞭子,却是没有那么好挡住的。
她像一只灵巧的鸟儿,轻飘飘地就越过了四个男人,直奔马车这边而来。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当然也知道怎么才能聪明而轻松地赢下比赛的胜利。
云归处如果这么在意试霜刃的话,那么只要用试霜刃要挟他的话,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更何况,现在的试霜刃不仅是一个初出江湖的小孩,还是一个伤口尚未痊愈的小孩。
她没有输给他的道理。
光是想到这里,她就已忍不住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她的鞭子过分温柔地抽开了马车那层薄薄的帷幕。
但比她的鞭子更快的,是一个风也似的人。
而他的名字也正正好好地形容了他。
杨柳风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他道:“你可不要怪我对女人那么不温柔,毕竟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伤害这个给我好酒好菜吃的好朋友呀!”
试霜刃还是好端端地坐在软塌上,甚至手里还有一颗紫莹莹、圆滚滚的葡萄。
面前的小桌上还有满满一串新鲜的——当然是杨柳风带来的。
女人瞳孔猛缩,却在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被杨柳风点中穴道,直直地倒了下去。
“小十二!”为首的男人眼见情况急转直下,不由得大喊了一声。
杨柳风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嘴:“原来只是排名第十二呀!我说怎么那么容易就让我得手了呢。”
他虽然是个不愿意对女人出手的男人,可不代表他就是个温柔的男人。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从车轼上倒了下去,最终在泥地里滚了几圈,也没有想要伸手扶一下她的想法。
“先前说给云归处的酒他都没要,”试霜刃道,“既然你爱喝,那就给你好了。”
杨柳风喜悦地瞪大了眼睛:“真的么?!”
云归处格开男人的剑,不由得哀嚎出声:“哪里有这种道理的!”
马夫笑嘻嘻地揶揄他:“谁让你当初没要。”
杨柳风喜笑颜开,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喝起那曾经本打算给云归处的美酒来。
他酒量很好,没几口就喝完了,脸上还丝毫不显醉意。
云归处看着那空荡荡的酒瓶被他随手放在地上,只觉得心中好像被剜去了一块肉那样痛。
试霜刃好整以暇地瞧着他,好像事不关己似的继续吃着葡萄。
云归处觉得,他一定是在偷偷地报复自己!
眼前的男人已显露出不耐烦来:“打架就好好打,你老是看那个小子作甚么?!”
云归处撇了撇嘴:“我的好酒被人喝了,难道还不许我感到不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