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提欧总感觉这个人好像在给他下套,但是他找不到理由,因为眼前这个人说服他了。
所以除了满腹狐疑,他只能认命地跟在多塔利身边。
青年找了一个人少的桌子,将自己的外套挂在了椅子靠背上。
然后将衬衣的袖子挽起,露出了纤细的前臂。
在他的对面是一个看起来彪形大汉的男人。
他的嘴里叼着烟卷,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条,满脸胡茬。
“小兄弟,你确定要和我玩?”
“和谁玩不是玩?”多塔利轻笑一声,“我看就你这里人少,所以就来了。”
“那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肯来我这里?”大胡子“呵呵”两声,不怀好意地问他。
“他们不愿意来可不是我能管的,我既然来了,就是来和你玩的。不是么?”多塔利调整好之后,才对他说道:“好了,废话不多说,开始吧。”
大胡子对着站在他身边的漂亮小姐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发牌了。
女人非常熟练地将手中的牌发出去,每个人三张。
男人并没有摸牌,而是看着他,“小伙子,我念你看着年纪不大,还是不要来这种龌龊的地方为好喔。不然到时候你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我成年了。”
言下之意就是:您大可放心。
“好吧,既然您百般哀求,那我也只好奉陪了。不过玩游戏,如果不加一点好玩的,岂不可惜?”
多塔利看着他,“那不知道你想加点什么?”
“玩点大的,这次来到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为了此次拍卖会,想必你也不例外。那不如这样,你来说,我好尽一些东道主的责任。”
“你确定要我说?”多塔利笑着,只不过这个笑容闪烁着如狐般的狡诈。
“当然。”
“九出十三归,玩不玩?”
多塔利也没有多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你确定要这么玩?”胖男人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贪婪,“现在已经很少能听见这句话了。”
“当然了。如果你愿意的话。”
“可以,就这么说定了。”男人一拍桌子。
波提欧看着他,“兄弟,你确定你有实力?”
九出十三归,原本是一种利息的计算方法,但是现在到这里,就变成了,九个筹码,如果赢了,不仅会得到九个筹码,还会额外从对方手里拿取十三个筹码,也就是说如果这场概率游戏,赢了,就是获得二十二个筹码;输了,损失二十二个筹码。
如果还不上,就要任由赢家处置。
但是对方身为这里的东道主,似乎不存在是否能还上的问题。
那么需要担心的就只能是多塔利了。
除非身无分文的赌/徒,拿着全身家当做最后一注,不然没有人会疯狂地去和一个东道主玩这种会死人的游戏。
“费尔星系很少有像你这般清秀的少年了,我的身边刚好还缺了像你一样的吉祥物,你觉得呢?”满脸横肉的男人笑了起来。
他一笑起来,就把脸上的肉全都堆在了一起,导致他的眼睛只留下了一条缝隙。
猥琐至极。
“你宝贝的,再废话一句,信不信老子一枪爱死你——”
波提欧被他搅得脑壳儿疼,二话不说就想掏出枪,把自己的枪抵在他的脑壳儿上。
但是还没动,就被多塔利摁下了。
对方看着他,“你这个朋友,似乎有些着急。不知道来到这里玩游戏,是不能心急吗?”
“他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是应该的。但是您的话,确实有点多了。”多塔利语气悠然,不过说到最后,就连他也冷了下来。
“噢噢噢,好吧好吧,你们这群年轻人就是心急。来吧,你要下注多少?”
“全部。”多塔利将他全身的信用点全部换成了筹码。
“啧啧啧,真有狠劲儿。那我也出和他一样的筹码吧。”
说着,胖男人才慢悠悠地,一点一点地揭开放在他面前的三张牌。
在看了一眼之后,又把手中的牌扣了下去。
“身为东道主,为了给予客人足够的尊重,所以由我先开始。”
他从三张牌里抽出了一张,甩了出去。
一张黑桃三。
多塔利看着这张牌,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牌。
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也甩出一张牌,不偏不倚,黑桃四。
刚好比他大一个。
男人从剩余的两张牌中也扔出了一张牌,方块十。
看见牌,多塔利沉默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牌,一张红桃五,一张黑桃六。
三张牌,谁的牌点数加起来大,谁获胜。
可以申请在双方各剩一张牌的时候,双方重新加够三张牌,最多叠加三次,最后的结果以最后三张牌为准。
手里的三张牌加起来也不过十五点,而对方此时已经十三点。
除非对方最后一张牌的点数为一点,胜算为十二分之一,四舍五入,他根本没有胜率。
平局则是意味着他们还要再开一局。
但是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再开一局。
多塔利扔出了一张红桃五。
果然,看见他的牌,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兄弟,接下来怎么选择呢?”
青年也笑了笑,“我申请,发牌。”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男人粗犷地声音在整个会厅回旋着,“来,发牌——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晚上准备怎么赢?”
多塔利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对方那充满情/欲的目光,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活剥了一样。
波提欧此时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他拉着多塔利就准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