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握紧手中的空袋子,含泪颤抖,“一群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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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快进到晚上九点,外面的车灯连成绵延的星星,和这座城市的河流交映在一起,温柔又璀璨。
练习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走廊的灯灭了不少,空荡荡的黑漆漆的一条长廊,她不知走了多少回,偶尔熟悉感会突然涌上心头,是不是自己曾经也这个时间点才回宿舍,重复了几百遍后早已没了感觉,就连紧急通道有几块砖她都记得,更别说在黑暗中撞见人这事,她也经常遇到。
西子在黑暗中看不清,亲近她的人都熟知是西子小时候眼睛受了点伤,也不完全是夜盲症的问题,一到晚上,她就很难看见东西。
人对于黑暗带着本能的恐惧。所以即便是不信鬼神的她在看不见的情况下遇到什么,碰着什么也会作出害怕的反应。
那人故意逗了她会,才按下楼梯间的灯光,露出真面孔,就在刚刚一言不发就离开的中本悠太。
他抱臂随意靠在离她不远处的墙角,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绪,只能通过面部五官的扯动寻出一点蛛丝马迹,他刚刚在想事情,或许是算不上开心的事。
如果那件事关于她就糟糕了。
“哥在等人吗?”西子出声询问,本想着他状态不对,探探情况,却没想到这哥抬头直视她,眼神趋于直白,明明什么都没说,但仿佛说了一切。
对他人情绪一向敏感的西子终究是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她面前的人,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他在此是为了等她,是为了教训她吗?她不听话还往南墙撞这事?是为了这事而来吗?
就在西子胡思乱想的时候,中本悠太几步便走到她的身边,西子抬眼怯生生地看着他,企图用眼神求饶,等下打轻一点。
在中本悠太朝她脸上落下大掌的同时,西子发出了最后的嚎叫,“别打脸!”
“你疯了,我什么时候揍过你?”中本悠太嫌弃地看了她好几眼,就是这人在外面破坏自己名声的吧,手在她额头上轻拍一下,让她清醒了些,接着在她目光所及之处拿出了一个小礼盒,黑色漆面包装系上红色蝴蝶结,不难看出里面是礼物。
“我生日已经过了......”
西子吸了吸鼻子,暗示他不用送自己。
中本悠太买了就是要送,他才不管她要不要,当没听见她话打开礼盒,里面躺着一条闪闪发光的由形状各异的彩色宝石镶嵌而成的项链,而且这是西子一直很喜欢的日本牌子,在当地才买得到。
她“哇”了好久,和见到新玩具的小朋友没什么差别。
没看前说着不要,看了之后又很想要。
“你生日过了我不能给你送礼物吗?我想什么时候送就什么时候送。”中本悠太是个嘴硬心软的哥哥,或许是自己所经历过异国他乡的困难,对他们这些异国人也同样照顾。
“当然可以啦,悠太哥想做什么都可以。”
西子期待地看着他拿起那条熠熠发光的项链,在白炽灯下依旧美丽,与拿着项链的那双手也十分相配,显得格外妖治。
中本悠太为西子戴上项链,西子握着头发出声,“去年我也为悠太哥这样戴手链了是不是?悠太哥现在还在戴吗?”
“当然。”中本悠太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西子一瞬间就满足了,放下头发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明明没穿裙子,但中本悠太已脑补出她穿裙子的话戴着这条项链一定很灵动,宛若乡野里自由烂漫,无拘无束的小蝴蝶。
永远都这么开心就好了。
西子停下来之后情绪便一点一点慢慢攀爬上来,眼里的泪越盛越多,像翅膀沾了雨露的蝴蝶,看似脆弱其实坚强。
中本悠太叹气,“你眼里怎么能盛这么多眼泪,让我看看眼睛里面水阀是不是开了,怎么这么爱哭。”
“不是,是感动的泪水。”西子努力收回眼泪,而在中本悠太的宽慰下越来越泛滥,好似踢翻了一桶水,把她的理智浇得干净。
“其实很正常,分别是常事,你总要一人承担这份孤寂与无奈。因为你是第一次,所以哭一哭无所谓。”
中本悠太摸着她的头发说,“你比去年长大了一岁了,要开心才对。”
“我十五岁了,我长大了,对吧?”
西子看着中本悠太,眼里生出期待的希望,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总想着快点长大最好,殊不知这段年华过了便是整个人生之中最宝贵的阶段。
“以后的路还有很久呢,你长大了就不会想长大了。”
“这样的吗?那还是不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