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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定沉走后两天，将朝和陈慎结束了慕尼黑的行程，准备飞往科隆，走前一天，周定沉不放心地给将朝打来电话，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什么东西？”

将朝的声音和喧闹的背景音交叠在一起，显得有些模糊，周定沉皱起眉头，问：“你在干什么？”

“啊，我在和陈慎打游戏呢，”她中场休息一分钟，放下手柄将手机拿起来，又问了一遍：“什么东西？”

但周定沉却没有回答，沉默了半秒，问：“……在家？”

“对啊，就上次我们一起通关的那个游戏。”她操控的人物已经做好了准备，手机又被放在一边，屏幕中只能看见她的小半张脸，下一秒，另一只明显不属于将朝的手也在镜头面前晃了一下。

啧。

周定沉皱起眉头，脸上最后一点笑意也消失殆尽，道：“不早了，你朋友也该回酒店了吧，明天还要出门，早点休息。”

“我们知道的，哥哥不用担心，”这回是陈慎的声音从那边传来，笑着说：“我有分寸，等到时间了我会提醒将朝的。”

“……”

周定沉只觉得一股气瞬间从心口顶了上来，胸腔起伏了一瞬，一时无话，只冷眼望着那只时不时出现在镜头前的手，沉默地品咂了一下他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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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冷静下来，凑近镜头，放柔声音，道：“朝朝，我走之前给你收拾了一个工具包，里面放了一些药和你出门要用的东西，就放在柜子里，你晚上记得一起放到行李箱里。”

将朝一心扑在游戏上，根本没听出他们俩之间的明枪暗箭，随口问道：“哪个衣柜啊？”

家里除了主卧还有一个客房，书房里也有柜子，她一时间不知道周定沉说的是哪个。

“就是卧室的衣柜啊，左边第二个抽屉里，上次你说要穿的裙子也在里面，这次要带上吗？”

“再看吧，我已经收拾了几身衣服了。”

“好，东西不要落了，”周定沉温声叮嘱，继续道：“对了，记得把枕头也带上，你那个备用的枕头我已经压缩好了，也放在衣柜里，你有看见吗？”

将朝手上不停，道：“枕头的事你已经说过了呀，我都放到行李箱里了。”

“哥哥忘记了，这两天有些累，记性也不太好。”

听到他疲惫的声音，将朝这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中间是周定沉放大了数倍的脸，精巧的五官即使在不甚清晰的画质中也不减分毫颜色，从来都是端正打在衣领上的领带此刻有些松垮，白色的衬衫领口敞开些许，昏黄的光流从修长的脖颈往下蜿蜒，留出一片令人遐想的阴影。

即使她留给他的只是天花板，他还是抬着那双漂亮的凤眸专注地望向这边。

“喂——将朝，能不能认真点。”

陈慎没有错过她眼里一瞬间的失神，咬牙切齿地提醒了一句，心里默默骂道：死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