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这个人的手,滚烫的指腹贴着他手背微鼓的青筋,抬起头,和他看来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微微倾身,尝到了微凉但很柔软的唇瓣,手腕被反手握住,越收越紧。
某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觉在唇齿依偎间流经心口,似锋利的刀片割出极其细小的伤痕。
夜色深沉,何处藏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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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暮夏的最后一丝余热消耗殆尽,秋风彻底席卷了这个城市。
二十七号凌晨,将朝顺利完成了博士申请的线上面试,和将雪打了个电话,定下了回去的时间。
周定沉意外地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帮她订好了机票,又陪她去商场买了些要带走的东西。
三个月前她带回来的那个行李箱又被打开,摊在客厅一角,有四分之一已经被装满,Thera窝在另外半边,蜷成一团睡得正香。
“别收拾了,还有好几天呢,”将朝看向替她收拾衣服的周定沉,说:“等到周五收也来得及,我就一个箱子,又不多。”
确实不多,来回三个月,她只带了这么一件行李,匆匆来也匆匆走,或许一开始就没打算久留。
生出期待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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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归期,她又开始像刚回来那几天一样缠人,前段时间买来的衣服也终于被穿上,薄薄的布料贴着柔软的肌肤,摩擦出无尽的痒意。
滚烫的指尖顺着仿若无物的衣摆伸进来,贴着紧实的腰身摩挲,周定沉下意识地闭上眼,喉结滚动,做出了吞咽的动作。
“哥,腿抬起来。”将朝声音微哑,嘴唇贴着他的下颚轻吻,周定沉扬起脖颈由她亲,缓慢地控制着肢体做出她想要的动作。
……
“别太过分……”
又是这句没什么威慑力的话。
怀中的人濒临极限,却还要努力地强装镇定,连续的低吟被断的稀碎,指骨攥紧枕头,一点点泛起惨白。
“别…先停一下,”他抬手推她肩膀,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张口吐着气,艰难地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将朝——”他低叫了一声,意识到她想干什么,挣扎的动作一下子剧烈了起来,哑声喊道:“让我先去——”
怎么可能。
这么漂亮的哥哥,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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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空白过后,周定沉才勉强回过神来,长长的凤眸低垂着,纤密的睫毛被生理性的泪水胶合在一处。
“床单你洗。”他推开她,脸色并不好看,显然是有点生气了,软着手去脱自己身上残存的布料。
将朝想帮他一起脱,又被他推开,只能看着他抖着腿站在床边,抬手指着自己欲言又止。
“说不听,”他嘴唇开合了好几次,最后只软趴趴地留下这么一句,把脱下来的布料卷起来扔进她怀里,说:“洗完床单进来洗澡。”
她拉长声音哦了一声,目送他的背影走入浴室,然而等到水声初初响起,她就果断地扔下了自己的任务,像只猫儿一样无声迈步,轻巧地打开了未锁的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