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告诉了他离开的方法，只要再次做个清醒梦，就能马上摆脱掉他，因此一路上“迪克”总是在不断尝试激怒他，他确实很了解“自己”，知道什么才能真正戳中夜翼的怒气点。

但夜翼却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开，如果放任他离开后，“迪克”会马上告密，让复生教找到迪克的所在位置。而且夜翼还目睹了“迪克”的过去，“迪克”也曾是受害者，就更不能放他重新困于虎穴了。因此夜翼只好咽下怒火，独自忍耐。

“耐心点，影子。”夜翼转过头看向路灯，无视了造人的影子，他想起了夜翼代表的责任与使命，又吞咽下了即将爆发的怒火。

最后夜翼只是叹了一口气，回想起母亲以前在马戏团规劝自己的话语，他规劝着“迪克”，又暗暗提醒着自己。

“耐心点，迪克。”

夜翼无视了影子，他重新看向十字路口，旧教堂仍在他的身后，这次他要做出第三次选择。

【1d10=10，1d2=2，夜翼大失败】

“你有什么想法吗？”夜翼随口一问，并没有打算认真对待。

“前进，后退，前进，左转，右转，后退到教堂”影子却给出了意想不到的答案，他笑着说，“你就会到达猫头鹰之巢。”

“猫头鹰……”夜翼想到梦中的场景。

“迪克”确实讨厌他们，在复生教成为吸血鬼后就想毁掉猫头鹰，猫头鹰与复生教吗，这个自己的运气不太好啊。

“你也不喜欢猫头鹰吧，蓝色的鸟？”影子嘲笑着。

夜翼问道，“猫头鹰曾对你做了些什么吗？你……曾经遇到过他们吗？”

吸血鬼没有回答，他很高兴引起了观众的注意力，他准亲自上演了一场舞台剧。

影子幻化出猫头鹰与知更鸟，知更鸟正在尽力地飞舞，但猫头鹰人在他的速度之上，猫头鹰的爪子快要抓到知更鸟，但影子一直注视着它，吸血鬼轻松捏碎了它，他轻轻吹了一口气，残留的影子碎片变成了黑色的箭头，给他指了一条简单的路。

谁杀死了我的猫头鹰？

是我，红色吸血鬼说。

“我一直不喜欢它们。”影子摆了摆手。

“对不起，引起了你伤心的回忆。”夜翼诚恳地抱歉。

“回忆？”影子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才理解了夜翼的意思。

吸血鬼哈哈大笑，他被逗笑了，奔涌的笑意引起了剧烈的浪花，知更鸟在潮汐中尽力飞翔，但影子毫不在意。

“我的过去？”没有成为吸血鬼的过去？”

“我早忘了。”影子冷漠地答道。

他重新看向那只可怜的小鸟，他并非想拯救他，他只是更讨厌猫头鹰罢了。

于是吸血鬼也抓住了知更鸟，利爪捏碎了它的翅膀，影子模拟着黑色的鲜血一并流下，知更鸟再也消失不见，而夜翼又一次看着他消失了。

“毫无意义。”

“它们终将消失。”影子捧着知更鸟，知更鸟死掉了，他只是在陈述认定的事实，“你知道的。”

如果那是说谎，那影子一定是最顶级的演员，至少夜翼并无法看穿他，但如果影子在再次尝试激怒他，那他的确成功了。

“够了！”夜翼想阻止也无法阻止，毕竟这只是一场表演。很久以前，舞台上的真正戏剧就结束了。

“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夜翼内心怒火膨胀，他又变回了马戏团的小孩，肆无忌惮，不需要考虑更多，不需要承担肩上的重多责任。

“呵呵，夜翼阁下。”吸血鬼得意地欣赏着成果，观众的呼喊就是最好的赞美，他嘲笑道，“你现在看上去更顺眼啊。”

影子注视着观众，夜翼重新变回原型，夜翼，吸血鬼想着，那只是个自我陶醉的马戏团小丑，沉溺于拯救世界的美梦中，水中月终将溺亡于哥谭。

我才是真正的永恒……

只有我……

夜翼站在十字路口，在昏黄的灯光下它的影子在狂笑。

“祝阁下一路顺风！”吸血鬼鞠了个躬，准备再次谢幕，黑色的翅膀渐渐消失，恢复到原来的模样，“我会等待着你的凯旋。”

影子没有了反应，回归了人类的正常轮廓。

夜翼独自站在十字路口，思考良久，他只能选择按影子的方向走，独自去往猫头鹰之巢。

于是，夜翼与影子的冒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