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怜不乐意:“你们别闹了。”
他揽住随流光的胳膊,微微红肿的嘴角凝出一抹笑容,理所当然道:“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几乎一夜没睡,对作息规律的祝星怜来讲本来是很疲倦的事情,但是他现在除了有点晕乎以外精神格外的亢奋,“你们别逗她了。”
随流光更乐了,她们在逗谁呢,祝星怜是真没看出来吗。不过再让俩人说下去等下祝星怜一定会生气,眼看着马上要上课了,她连忙打了个圆场:“你们俩别逗他了,他一夜没怎么睡,脑子困晕乎了。”
吴剑清咦了一声,“你这样说我更误会了。”他也算是贵族子弟,从小世面见多了,某些方面玩得比随流光想象的还花。
边玉冬闻言砸了砸他的脑壳,“大哥,把你脑海里的黄色废料抽掉吧。”
随流光也没生气,只是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那你误会吧。”吴剑清也是她见过性格最多变的人了,初见觉得阴郁,后来觉得聒噪,再然后活泼之余又有一丝猥琐……
祝星怜这会儿听明白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脸透着一层粉色,“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把教义在桌子上竖起来一磕,“还上不上课了。”
正说着,门口走进来一个让他心头喷火的身影,祝星怜这下连晕乎也不晕乎了,眼睛直愣愣的,看一眼黛斯梅森又看一眼随流光。
早在黛斯梅森进来的那刻,随流光就有些心悸,她这会儿压根不敢抬头,怕惹得祝星怜发疯,只一手扶着脑袋低头看向桌面。
意识在识海里找了半天,才发现那把破弓的灵体正在丹田附近徘徊,随流光操纵着身体里的地火窜进去,一下点燃了整个弓身。
耳朵上发烫了一会儿,随流光觉得内心涌动的情感渐渐平息,这才抬眼看向黛斯梅森,她做脱敏测试似的,看一眼,心动一下,就烧一会儿弓。
一节课下来,随流光自己弄了一头汗,祝星怜一点知识没听进去,看着频繁看向自己的随流光,黛斯梅森也是罕见的紧张了起来。
三个人这样一直捱到下课,祝星怜也有些烦了,伸手把随流光耳朵上的那把破弓化作的耳饰摘了下来,“它喜欢,你就先把它送给黛斯梅森好了。”
祝星怜说着,伸手掏出前几天母亲给他送过来的弓拍在桌子上,“我这把送你。”
透色的琉璃银弓,在桌面上静静躺着,哪怕不知它的作用,单看模样也是一件稀世珍宝。
一时没人吭声,边玉冬戳了戳吴剑清:“这什么?不解说一下?”
后者也不太认识,沉吟道:“看材质应该是个宝贝,看造型应该是把弓。”
边玉冬无语:“你不废话。”
随流光昨晚已经见到了这把弓,但是也有些好奇,“哪儿来的?”之前也没见他用过。
祝星怜不太在意,“别人送的,挺好用的,跟你那把应该差不太多吧……啊我忘了,这个是水系,你能用吗?”
随流光伸手拿起,在手里转了一下,只觉得这弓听话得很,她手一翻,银色的弓两头合拢瞬间缩小成一个银色的拱环,“你不是刚好水系吗?”
她本想戴到祝星怜手腕上,捋开袖子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之前做的人鱼手链,越看越觉得又丑又粗糙,一看就是很不成熟的手艺,没想到祝星怜会一直戴着,她早就把这事忘了。
“把这个摘了吧,不太好看。”
现在心境不同,同样条件下,她想给祝星怜做个更好的。谁知道后者一下收回了胳膊,神色有些不悦:“你干嘛,我就喜欢这个。”
他把手链摆正,又藏进袖子里,“难道你的项链不好看,我还要再给你哭一颗?”
随流光:“这是什么歪理?”怎么又能扯到项链的事儿。
祝星怜不管这些,“我说的话,就是有道理。”
“好。”随流光啧了一声,也不跟他争,想着等新的做好就行了,伸手朝他头上揉了一把,见人恼了这才松开,弯腰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