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只说了一会儿,随流光听的不真切,在一旁等着伊尔曼过来找自己。
“我需要做什么?”
伊尔曼看着下方,“还记得上课时的那一团团黑影吗?”
“十二点时,它们会从树心底部爬出。”
随流光震惊,“那不是生命之泉吗?”
“几年前突然被污染了,而且越来越严重,这些怪物白天不会出现,但是夜晚……被它们触碰的精灵会被瞬间污染,很快就会死去。”
“所以,我们居住的地方越来越高,可是母树又能撑多久呢。”
随流光想起兰德星的那株母树新芽,“没有上报给主星吗?”
伊尔曼摇头:“这是王的意思,况且只有魔法能伤害它们,它们源源不断,根本无法彻底根除。”
“好吧。”原来是拉她来做苦力了,“我该怎么做?”
“请务必、全力以赴。”
她的眼神郑重,明明只是对着一个学生却好像交付了所有的信任,随流光被感染了些许,“嗯,会的。”
时间指到十二点,只看到下面忽然漆黑一片,紧接着无数的箭矢朝下射去,密密麻麻的黑影冲破箭矢的围剿冲了上来。
随流光刚一拉开弓弦,就觉得自身灵力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全都汇聚在弓箭身上。
一箭射出,刚一离弦便瞬间幻化成无数道箭矢,犹如一场金色的落雨,浇灭下面的黑暗。
一瞬间所有精灵都愣在了原地,但很快,更多的黑影又慢慢地涌了上来。
那一箭的爆发让随流光自己都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有些脱力,她咬了咬牙,控制着又射出一箭,箭雨小了一些,黑影分散开来,速度突然加快,有的甚至就奔在脚边,众人只好一边后退一边攻击。
随流光一怒之下扔了弓箭,反手掏出自己的剑,她双臂张开,快速的画了一个法决,只见那把剑瞬间幻化出无数的虚影,齐刷刷朝下射去,一时惊呆了在场的精灵们,纷纷又向她看来。
“看什么,快射啊!”
这样的战斗持续了两个小时左右,随流光的额头满是汗水,终于在退至第七层的时候拦住了所有的黑影。
她瘫倒在地上,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伊尔曼冲她伸出手,随流光顺势起身,刚准备回去就听到后者说:“跟我来吧。”
“去哪里?”
“荒原。”
随流光望了望天,好累。
从荒原折腾到快凌晨才回去,随流光收拾了下自己,这才在床上挺尸。
伊尔曼说,她使用弓箭之所以每每被吸干全身的灵力,正是因为弓箭未被驯化的表现。
就像她后来使用自己的剑,就非常得心应手,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里。
伊尔曼确实是一位好的老师,随流光从身上掏出那枚已经打磨好的玉牌,把身上仅剩的灵力注了进去。紧接着又拿出那把弓,她尝试拉了一下,控制着自己灵力的走向,直到额间出现细密的汗珠,这才猛地松开一把将弓扔在了地上。
还是不太行……随流光不信邪,起身又把那把弓拾了起来。
跟随流光分别后的伊尔曼并没有回到住处,而是迎着夜色去了十九层,哪里是整个森帕拉的顶层,也是精灵王所在的地方。
整个宫殿为花苞的形状,由鲜花点缀,一进入其中,扑面而来的花果香令人心旷神怡。
精灵王坐在由宝石、鲜花点缀的王座上,看着伊尔曼缓缓走入殿中。
“怎么样?”
伊尔曼行了礼,“是很不错,今晚到第七层就结束了。”以往都是第十层。
精灵王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毕竟是秘书长大人的推荐。”
可伊尔曼还是无法把所有的希望寄托给一个年幼的孩子,她看向满面愁容的精灵王:“真的可以吗?即便是她有那把神弓,这也并不代表……”
“伊尔曼,秘书长大人说她的身上有一抹神力,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神,多么缥缈的字眼,精灵族信奉了千百年的神明,是否看到了她们的厄难。
精灵王说着,从王座上缓缓起身,“况且,法拉是精灵族历史上最伟大的冶炼师,可惜……”
法拉,就是当初背叛精灵族的矮人族首领,由他打造的弓箭又融合了母树果实,威力之大不可小觑。
“但愿吧。”
……
随流光彻底没心思睡觉了,跟那把弓一直耗到了天亮,最后直接恼了,跟迷迷糊糊睡醒的祝星怜说了一声,又跟老师请了假以后便拎着弓直接去了冶炼房。
她把弓扔进炉子里就开始用地火框框烧,自己在一旁边修炼边看,只恨自己没有无根之火,不然直接烧融了重铸。
这火足足烧到傍晚,弓才被烧得金红一片几近透明,随流光自己也不舒服,觉得烧得差不多了,正准备用工具钳将它夹出来开始锤炼,就见那把弓抖了抖,忽然从炉子里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