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名弟子说的话，他是下山采集下个季度生活用品时被袭击，出宗的瞬间感觉一片天旋地转，等恢复意识就发现身体不由自己掌控。”

“他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前往万春山，然后……”后面的话那位弟子说的磕磕巴巴，花长老听得也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

承宁安抓准时机主动道：“然后就来挑衅这位赫赫有名的剑尊。”

也幸好那弟子不在现场，要是他听见承宁安这一句言简意赅的话，讲不准刚有起色的身体又要崩溃。

风长老啧啧道：“就看这弟子以后的造化了。”

承宁安：“什么意思？”

杨通：“虽说苏师弟留了手，但他到底是直面了剑尊的剑。是自此见过天才后高不可攀从而萎靡不振，还是能从中感悟，就看这弟子的造化。”

什么吗，承宁安想，还以为会落下身体上的后遗症呢。

白担心了。

“不过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杨通话题一转直往更深层次，“我将各位聚集在此不仅仅是为聊天，苏师弟之前说了知道袭击你的那人的身份吧。”

月老张捂嘴轻笑：“不愧是剑尊，短时间内就清楚了一切。”

风长老点头：“能知道身份更好，如此才能做好针对。能悄无声息的潜入衍剑宗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早绝后患才对。”

风长老居然也有这么靠谱的时候。

承宁安看着他惊讶。

他的视线丝毫不避讳，风长老不悦：“怎么了，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形象啊，我好歹也是坐到一宗长老的位置，怎么可能不靠谱！”

承宁安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对不起，是我胡思乱想了！”

……不，也不需要这么正式的道歉。

气氛被两人无厘头的话弄的欢快，却又在苏清源接下来的语言中沉寂：“大概是玉魂。”

“什么？！”风长老大惊失色，“玉魂？是我想的那个玉魂吗？”

月长老瞥他：“冷静点，整个修真界还有谁敢给自己取名玉魂的，况且还是能轻易穿过衍剑宗护山大阵的人，除了他也没谁了。”

“玉魂，”雪长老重复着罪魁祸首的名字，“确定是他吗，他不是在百年前就已飞升……”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承宁安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清源在听到那个名字后的沉默了，百年前飞升的人还有机会来下界吗，就算有为什么要用那样不善的姿态来到衍剑宗？

若是衍剑宗与玉魂之间真的有怨念，对付一个飞升之人，衍剑宗会有胜算吗？

一大批的问题呼啦啦地涌入脑海，承宁安的肩膀也出现丝毫抖动，他无法靠着自己走出怪圈，直到听见苏清源的声音：“师兄，师尊飞升前与你说了什么？”

“师弟就这么相信师尊当初说的事情与玉魂有关？”

苏清源：“我不清楚，但我想知道。”

他脸上还是以往那样没什么表情，但能对着杨通说这种话已经表明他莫大的坚决。

杨通摊手，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也别怪我呀师弟，当初是师尊非要我瞒着你的，说什么你要是知道那事，肯定要出手。”

“那时候的你和那家伙实力差距太大，师尊是真的很担心他的小弟子遭遇不测。”

这是要扯到陈年往事了？

除了两个当事人的交流，其他人都很有默契的安静下来，不放过一丝一毫细节。

苏清源不太记得那是具体发生在何时：“那时候是什么时候？”

“时间过去太久，我也说不出具体时间。”

“那时候的我是什么修为？”

没想到还有这一层问法。

杨通无奈：“化神期。”

苏清源眉目一动，大抵是想到什么。

花长老蹙眉：“居然是连化神期的剑尊也无法对抗的敌人吗？”

苏清源继续问：“敌人呢？”

杨通叹息：“半步飞升。”

“半步飞升？！！”呼吸的好好的被空气给呛出眼泪，许久才舒缓下来，“还是剑尊化神时期的半步飞升，那现在岂不是早已飞升了？等等，之前还说了玉魂的名字，还不会当时的敌人就是玉魂吧？！”

“当初是怎么招惹到这位大能的？？”

他想知道前因后果的表现太过明显，杨通想装不见都难，忍无可忍中踹了他一脚：“不是与师弟间的恩怨，是与师尊间的。在修为上师尊本要比玉魂更早飞升，结果被那小人偷袭，导致飞升之路往后推迟百年，梁子也就此结下。”

承宁安听得目瞪口袋，再一次对玉魂的小人程度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