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把剩下的饭菜汤风卷残云般地消灭掉。可能是今天太饿了,加上烹饪时为了维持菜品精致貌美的样子,食材用量比较少,她竟然还有一丝没吃饱的感觉。
她默默想,原主别看身材窈窕,气场清冷,私下可能是个隐藏的干饭人。
栗星放弃做表情管理了,白皙的脸蛋儿因为专注干饭而泛起了浅浅的粉红色,表情也有些气鼓鼓的。
就在她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筷时,骆明寒修长好看的手收起桌上的碗筷和盘子,起身走进了厨房。
人性没有完全泯灭,还知道刷碗,虽然是用洗碗机。
他的动作很是悠闲随意,似乎终于有个理由能让他离开餐桌了。
等骆明寒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栗星已经重新系上了围裙,拿着拖布和小桶,对着他扬起唇角,露出洁白的贝齿。
骆明寒有些疑惑,抬了抬眉梢:“谢阿姨傍晚会来打扫。”
“我吃撑了,正好想活动活动。”栗星透亮的眸子眨了眨:“有没有哪个房间是不能进的?我怕不小心误闯您的隐私地带。”
骆明寒闻言,黑眸静静落在她的面颊上,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将近1米9的身高,微微低着头,肆意的日光下,栗星能清楚地看到他浓密睫毛覆盖的阴影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栗星觉得骆明寒真的很难对付。首先,这张脸生得太过好看,对峙时会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其次,是他婚后玩冷暴力的方式,既不无礼粗暴,也不是拽上天的冷淡,他这副平静自然的样子更加显得不近人情,感受不到他对现任老婆还有一丁点儿情绪上的起伏。
此时此刻,若是表现出一副受伤难过的样子搬出去住,则恰恰合了他的心意。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离婚,就像从未在他的世界里存在过。
眼下栗星还需要他帮忙找回记忆呢,她不能妥协。
她眼角微扬,挑了挑唇:“没有啊,就是想过来看看,做几个新学的菜,再做做家务,不行吗?”
骆明寒沉默片刻,眉眼动了动,收回视线,轻轻一笑:“随你吧。
他迈开长腿走向楼梯。
二人没有擦肩,但是他的步伐终于不再慢腾腾地,恢复了以往的快速,捎带了风,好像有阳光般的干净味道,掠过她的鼻尖。
*
等骆明寒上楼,栗星便开始了清扫工程。
别墅有三层,装修现代简约,又不失大方贵气。栗星借着打扫的机会,整体探究了一番,除了一楼有间屋子给家政阿姨置物和休息外,其他地方似乎没有别人近期居住的痕迹。
作为他的正牌妻子,看起来原主应该已经和他分居很久了。
骆明寒的房间在二楼,门关着,十分安静。
本着既然做了就要好好做的态度,栗星打扫得很是认真,除了蹲在地上用抹布清洁了大理石地板,还擦拭了许多艺术摆件,试图唤起以前的记忆。可是这一通下来,还是一点回忆的影子都没有。
一小时后。
栗星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边休息边慢慢地喝一杯冰水。
落地窗很大,玻璃格外晶莹透亮,暖融融的阳光照射着窗外的绿荫、繁花和泳池,像给它们镀了一层金色的丝绒焦糖。
这时,有门铃的声音传来。
下午两点钟,会是谁呢?
栗星起身走过去开门。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蓝色碎花裙,戴眼镜的女孩,刚刚成年的样子。
女孩目光不善地盯着眼前开门的少女,还没等栗星开口,便充满敌意地问:“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栗星心中画起问号,还是挂起礼貌微笑:“你找哪位?”
“你、你是坏人。”女孩不答她的问题,先是失神地呢喃,然后声音渐渐失控般地放大,情绪也更加激动起来:“你是坏人,是小偷!你偷偷闯进我哥哥家,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栗星后退一步,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太对劲:“你在说些什么?先别激动……”
电光石火间,女孩从背后亮出一把刀,对着她就要刺下去。栗星急忙躲开,试图夺下刀阻止她疯狂的行为。二人撕扯起来,女孩口中含混不清地吐出一些奇怪的发音,力量大得惊人,栗星只好大声呼救:“这位妹妹,你冷静冷静,来人啊——”
真是倒霉啊,她想。
来他这儿才不到三个小时,真是什么事情都叫她给赶上了。
忽然,身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女孩胡乱摇摆的手臂。
女孩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她没有抬头,而是在被控制的条件下用尽力气向对面栗星的方向猛地刺过去。
栗星本能地向后躲闪,女孩刀锋一歪,划伤了骆明寒的手。
有血渐渐渗出来,鲜红色在阳光下格外刺目。
女孩这才下意识地抬起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她眉间的狠厉消失了,似乎终于回过了神来,迷茫一会儿,轻喃道:“哥哥,夏夏想你了。”
见她这副样子,骆明寒眉梢微微蹙起。
“哥哥,你流血了……”夏夏的神色变得惊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