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归迁心下酸涩,牵住她的手道“那日你穿的极美,我也是看见了的。不止勾引的李呈,我亦是魂牵梦萦。”
这些事在李辞年心里已掀不起波澜,这一点她比李琉风强出太多,李琉风是个会久久挂念往事难以释怀的人,她李辞年却是个麻木冷淡,过去了就过去的人。
是以李琉风与乞颜赤纳久别无恙,反倒各自平添牵挂。
而她与易归迁若是不相见,她们之间的情意就烟消云散了。
故而易归迁要走,她便会一气之下将她关入天牢,她想挽留,却又不信自己能将她留住。
“别走了,留下去兵部任职,帮帮朕。”
易归迁挑眉,撑臂起身将她罩在身下“那就看陛下诚意了……”
李辞年默默解开衣带,这个举动她做过太多次,这次习惯使然,眼里满是麻木。
可易归迁却按住她的手道“我亲自来。”
李辞年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她眼睁睁的看着易归迁低头咬住自己的衣带扯开,随即是里衣,肚兜……
她惊的满面懵懂,似乎是个初识情事的小姑娘。伸手就想捂住最后片缕衣物,易归迁抬头对她道“陛下心不诚……”
她又吞咽了下口水,随即慢慢放开手,攥紧了身下的被褥。
“陛下国色天香,当真是便宜了李呈,不知他可笑曾如此对陛下……”
话音未落,只见她将头深深低下,李辞年瑟缩了下,心头如有烟火绽开。
“没……没有……不曾……”
她本以为自己会如同当初对李呈一般羞耻,自厌。可易归迁的触碰慢慢让她放松下来,原来同爱的人与不爱的人是天差地别的。
她脸红的轻声唤那人“归迁,抱我……”
易归迁听话的压在她身上紧紧抱着她。肌肤相贴,羞得发热,一身汗水黏黏糊糊的很是不适,但李辞年就是不肯放开易归迁。
她话音轻的伴着呼吸叹出来,还带着些许颤抖“用力,让我彻底忘了他……”
“遵命。”
坚定的一声回应后,烛火轻微抖动。
李辞年没想到易归迁耐力如此之好,蜡烛燃了半截,才老老实实的躺在她身旁。
她揉着酸疼的腰缓缓起身道“你早些安歇,明日有人来接你去兵部,我得尽快回宫,外面这些人等的够久了。”
易归迁嗯了一声,目送李辞年离去,她不急着穿衣,呆呆的望着虚空半晌后拿被子捂住脸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次日李辞年心情大好的传召李琉风,李琉风是从宫外回来的,李辞年满面春风,看到李琉风一脸沉郁,她问询“这是谁惹得你?”
李琉风摇头道“不曾,昨夜未睡好。皇姐可是有事?”
李辞年道“不是大事,年关将近,不少宗室进京,你我执掌大权时正值动荡,这些人并未生事,但如今可不好说,你到时记得敲打敲打这群人。”
李琉风应下后便朝着长宁殿归去,她脸色冷的可怕,路上宫人见她离着尚远就行礼等候,待她走远了才敢起身。
长宁殿自从木濯华死在此处后就派人里外翻修过,乞颜赤纳往日午后都在鱼池旁钓鱼,但如今却在殿内练字。
李琉风嗤笑一声,大步走入殿内,对着全神贯注的人喊道。
“我有事想问你。”
乞颜赤纳茫然抬头,打量着李琉风的神色,见殿内再无旁人,这才确认她是在同自己说话,只是她还从未见过李琉风这般模样。
疑惑道“何事?”
李琉风一步步逼近她,胸脯起伏不定,似是忍着天大的怒气。
她咬牙切齿道“我从护城河边归来。”
乞颜赤纳望着她戾气凝重的眼眸,心渐渐冷了下来。
“你都知道了……他们也是受我指使,你莫要为难他们……”
李琉风冷笑着一把拎住她的领口愤恨道“留字条,窃虎符,传信暗杀东风营将士,师父不愧是师父,困于深宫还能做成这些事,这便是你口中的十年之约么?口口声声要太平安定,可你此举岂非挑起战事!”
乞颜赤纳理亏,她没有反驳,只握住李琉风纠扯她的手轻轻安抚道“先放开我可好?关于此事我尽数告知你,至于你如何发落我与我的属下,我都认了。”
李琉风放开手可嘴上仍恶狠狠道“你会善罢甘休么?你不会!你是有仇必报的狼崽子!我若是发落了你与你的人,指不定你哪天又背着我闹出事来!”
“你便如此看我么……”
李琉风刚骂完这句,乞颜赤纳便红了眼。她忍不住泪意与委屈,心底最柔弱的地方被所爱之人刺伤,她错愕失望的垂眼望着地面,睫毛颤了几颤,泪珠便滚落下来。
“好啊,我就是喂不熟的野狼,殿下干脆杀了我永绝后患,日后便可可高枕无忧了。”
她惯来冷静自持,此刻却被李琉风的话激的失智,刻意将话说的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