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扣了扣桌子:“御哥儿可有办法?”
江御想了想:“举国上下,以四大书院为首,除了我所在的睢阳书院,还有白鹿洞书院、岳麓书院和嵩阳书院,倒是可以都试试。
实在不行还有县学、州学。”
“我、我能行吗?那里面不尽是些达官贵人?”江珉自己倒显得迟疑起来。
“哪里的话,真正的贵人们都延请名师、大儒,来自家教书。少有在外求学的。”
“哇,那的多有钱呀?”大家伙纷纷惊叹,毕竟这里只有一个族学,还是四村合办的。
江御把所有书院的位置、优劣都大略说了一下,又仔细交代了接下来该看什么书,往哪方面用功。
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带他走一趟:“这样吧,等过完年,你跟着我一同北上,先去睢阳书院试试。”
江珉有些红了眼眶,坦率道:“难为你如此为我着想,我为往日里的事情,给你赔个不是。”
其实江御早不放心上了,人得往前看才能活下去。
“大家都是一族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自然是盼着你好。”
族长江志昌见状笑得开怀,也算是对早亡的老伙计有个交代了,他家孙子如此出息,真是祖上积德。
“来,过了今儿,御哥儿虚岁就十三了,咱们干一杯!”
“干!”
热热闹闹的过了生辰宴,临走时,江母还每家都送了些东西。
大多是些小玩意儿,倒是很得小孩子们喜欢。
雪一日日下着,年也越来越近了。
年关前夕,江御提着一壶好酒,去了县衙。
戚牢头看见江御很是惊喜:“哎,这都多久没见这你,刘老头说你飞黄腾达去,再不回来了。”
“老泼才—背着我说啥坏话呢、咳咳咳、、”刘老头一激动,咳嗽不已。
“怎么了这是?病了?”江御把酒温上:“咱们今天就当过年了啊!我过完年还得赶回去呢,来吧!”
刘老头的牢房没有上锁,进出还算自由。
“嘶——”
老刘端起酒,咂么了一口,酒香醇厚,香气扑鼻,辛辣爽口。
“好酒!痛快!”
“我就说你没问题吧,怎么样?我那老友还好吗?”
江御看着枯瘦的人,有些于心不忍:“...戚院长他,中秋前离世了。”
拿着的酒杯停了一下,他叹了口气。
“怎么,每天在这牢里见的死人还少吗?”戚牢头二话不说,又给老刘满上。
老刘闷不做声,一饮而尽。
“哎,可不兴这么作践好酒啊!”戚牢头一脸肉疼。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罢了罢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呀...唉。”
温酒过喉,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多了些许暖意。
新年刚过,江母又开始大包小包的收拾东西,准备北上。
不同的是,这次北上的两辆马车里,多了一个江珉。
行至中途。
“咻-砰——”
江束玉十分开心:“娘!是烟花!哇好漂亮呀”
江御放下帘子,不知道她此刻在哪里,在干嘛呢?
同一时间,汴京城内。
数以万计的人群填满了汴京,满城灯火通明,堆积如山的灯饰让人应接不暇。
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大家纷纷走上街头。
沈知白拉着妹妹寇凤兰,欢快的混迹在人群里。
“慢着些!”爹爹寇准落在后面。
凤兰是个安静的性子,可自从家中多了个姐姐,只要得空,必带着她作妖,是的爹爹说这是作妖。
“哇~兰儿快看,这花灯做的好棒呀!”
寇凤兰疑惑的看着这个平平无奇的灯,不太能理解,旁边的鱼灯、花灯、八角宫灯那个不比这个好看?
“这哪儿好看了?”
“小姐八成是看上人家这字了!”
沈知白嘻嘻一笑:“还是小满懂我,快,买它!”
店家是个颇为风雅之人。
“这可不卖,小姐若是喜欢,不妨猜猜这上面写的灯谜?”
灯上写着一首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沈知白刚刚念完,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谜底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