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寻一愣,“哦”了一声,然后又埋进了江州的怀里。
小声说:“其实我也想的。”
抱了好一会儿,喻寻起身给项目上负责统计这次出游的工作人员发消息说,自己主动放弃公费住宿机会,很快便得到对面“收到”的回复。
喻寻把光屏转过去给江州看,“现在项目上没有我的房间了,我的住宿只有靠你了啊。”
这样的话不知怎么让江州十分受用似的,他勾了勾唇角,摸摸喻寻的脸,“只有靠我了吗。”
“对啊。”喻寻在他手里蹭了蹭,跟他开玩笑道,“要是你不管我我就只有在阳青岛大街上流浪了。”
不知脑袋里是联想到了什么画面,喻寻忽然咯咯笑了起来,愈发不可收拾,“不过好在呢,听说阳青岛冬天很暖和,晚上在街边睡一觉应该也不会挨冻。”
“想到在大街上睡觉的画面这么开心么,”江州轻轻捏了下喻寻的颊肉,也发神经似的跟喻寻漫想起来,“假如我也没钱付房费,你会跟着我流浪吗?”
喻寻“切”了一声,对江州剽窃自己幻想的行为嗤之以鼻,“是我先没地方住先流浪的,什么叫我跟着你流浪啊,明明是你跟着我流浪!”想到两个人一起蹲在路边角落里挡风取暖的画面,喻寻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江州也笑了,但看着怀里天真烂漫眼睛弯弯傻笑成一团的人,不知怎么心中的犟性上来,突然很固执地提起喻寻的脖子,力气不大,但姿态不能说不强势。
然后江州问出了他自己也不能否认实在是很幼稚的话:“那以后呢?万一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没有房子住,你会跟着我流浪吗。”
喻寻有点迷茫地眨了下眼睛,一时确实有些难以非常自如地从原本玩笑的气氛转到这样有些现实向的假设里。
“你会吗?”江州又低声问。
喻寻这才有些反应过来江州这是又有些犯病了。
其实喻寻也有点搞不懂为什么江州会时不时地犯起这种的恋爱病。
看起来做任何事情从来都是游刃有余、自信无比的江州在自己这里的时候,心里似乎总会有很多很多很浓很浓的不确定和危机感,因为就算是喻寻这样一个并不算很敏感甚至可以说有些迟钝的人,也时不时能感受到少许。
当然喻寻并不会笑话江州,因为其实这样的恋爱病喻寻也并不是没有,类似‘江州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的担忧喻寻也不能否认并没有存在,只是江州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患得患失的端倪,倒是会让喻寻胸腔里的东西一直稳稳的、安心的,于是像这样的恋爱病喻寻便几乎没有能发病的机会。
因此,在这个时候,喻寻也不由得垂下睫毛,反思起是不是自己平日里没有给足江州安全感,才会导致江州时不时这样发病,问出这样让自己心软的话。
所以此刻,喻寻没什么犹豫地重新紧紧抱住江州,抵着他的心口,小声说,“会的呀。”
江州“嗯”了一声,伸手抚摸喻寻的头发,偶尔碰到喻寻的耳朵和脖颈,又问,“会过很苦的日子,也会吗。”
喻寻被碰得有点痒,但是这个时候他也没躲,反而将江州抱得更紧,“会的。”顿了顿,又说,“笨蛋。”
江州被骂“笨蛋”也完全没有计较的意思,只是契而不舍问他想问的:“为什么?”
想到心底的答案,喻寻一下子脸有点发热,心里有点想跳起来跑掉的意思了,但身体此刻窝在江州怀里很舒服并不想挪窝,只好嘴硬道,“哪有什么为什么啊,反正就是会跟你流浪的,你放心嘛。”
江州顿了会儿,说,“哦。”声音里似乎有些难掩的沮丧似的。
一听这动静,喻寻“哎呀”一声,仰起头,果然看到江州垂着眼,一副落寞的模样。
喻寻吸了一口气,晃晃江州的手臂,有点无奈,“你干嘛啊,为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