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看向喻寻,看到他眼角残留的泪花,然后伸手抚着自己仍残留着痛意的小腹,最后舔了舔残破舌头上的血锈味。
“我知道了。”江州最后说。
......
第二天清晨,喻寻明知大概率江州早已出门工作,但还是出于一些私人原因故意晚起床了半个小时。
走出房门,看到客餐厅里都没有他人的踪迹,喻寻心间的石头这才放下了,坐到了餐桌上。
喻寻正低头喝牛奶呢,忽然听到有什么动静。
惊讶地放下杯子,就看到江州从他房间里走了出来。
而且是直接朝餐桌走来。
喻寻浑身都僵硬了。
现在看到这个人,昨晚的那些尴尬的回忆就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
他径直走了过来。
他在对面坐下了。
啊啊啊稳住,喻寻,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喻寻深吸一口气,勇敢地竭力淡定地看向对面的人。
不是,他怎么起得这么晚?不用上班的吗?
喻寻正疑惑着。
面前递过来一张纸巾。
喻寻抬头。
对面江州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淡定自然,看不出来有受昨晚的事情的影响。
一时间喻寻不由得稍稍有些丧气,要比脸皮厚,自己恐怕是比不赢对面这个人了。
“擦一擦。”江州维持着递纸的姿势。
嗯?
擦?喻寻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意识到应该是自己刚才喝牛奶时正好震惊于屋内有动静,就没注意沾到嘴巴上了。
江州静静地看着喻寻的动作。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认定喻寻这又是在勾引自己,用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不过现在他知道了,喻寻只是单纯地喝牛奶,只是单纯地舔一下,没有任何意图。
“谢谢。”喻寻接过纸,擦了擦。
嘴唇擦干净了,昭示昨晚发生过什么的红肿就毫无遮掩地显露了出来。
江州只晃过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喻寻深吸一口气,不就亲了一口、不、亲了几口吗,多大点事儿,做人要心放宽点!对面的江州看样子都不在意,自己凭什么要在意?自己在意不就亏了吗。
他咳一声,率先打破冰冷,“那个,你要吃东西吗?”
“我吃过了。”
喻寻不解。吃过了?他还以为江州今天是起晚了,结果人家早就吃过了。
那他现在过来餐厅做什么。
“我来跟你道歉,昨晚冒犯到你了。”江州平静地说,“之前,是我想多了。”
喻寻愣了一下。
本以为这种事情两个人都会默认假装没有发生过,此生再不提及,没料到就这样被江州猝不及防地说出口来。
那些画面又不可避免地涌进了喻寻的脑袋。
耳根又烧起来了。
喻寻低头,睫毛轻颤,“哦”了一声。
“抱歉。”
喻寻眼睛看着那半杯没喝完的牛奶,又“哦”了一声,昨晚事情才发生时情绪上头确实是对江州非常气愤,可经过一晚上的消解,现在对面又反复道歉,多年来养成的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性格,加上屋里诡异的尴尬气氛,促使喻寻几乎是习惯性地客气说道:“没事的,其实这个事情我也有责任。”
说完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鬼东西,后悔到立马想掌嘴的程度。
但另一个当事人还在对面,喻寻堪堪忍住了。
害,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口来,后悔也毫无意义,不如跟江州把这件事摊开来讲,解开心结,也好利于接下来一年的合作。
如此想着,喻寻也想通了些,替对面的人铺台阶道,“你也放宽心些吧,我知道你也是昨晚跟......咳,跟他见面受了刺激,才会那样的。”
哪知对面一点不识趣,好半天,憋出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