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来?”这是应玉堂从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语气极其不悦。
“姑娘是有什么苦衷?”卫湃放下正在书写即将呈给圣上的密信。
“苦衷没有,就是一不小心大意了,中毒而已,解药只兰府有,即使不服用也不会伤及性命,全身无力气短。”
禇思憋着笑:“好奇问一句,依照姑娘的武功,怎么会中毒?”
应玉堂黑了脸:“兰府就没一个好东西,那吴管家是后厨扈大娘的相好,应该是他们俩串通好,在我塞到炉灰中的烤毛芋里下了药。”
“吴管家来问我是否为兰家家奴,我否认,并且要求结算月钱,月钱刚到手,那药就生效了。”半点力气提不起来。
“明日我去兰府帮姑娘拿解药。”卫湃抬手揉按住眉心,对此表示无奈:“今夜就先在客栈住下吧。”
“我没钱。”
卫湃:“……我替姑娘交。”
应玉堂抿了抿唇,也只能如此,幸好月钱到手,接下来的路费够了。
开了雅间,应玉堂略过洗漱直接躺到床上,手边是一盘糕点,翘着腿一边吃一边思索接下去的路线。
碎片已经到手两片,暂时还拼凑不出什么,只能看见一条清晰的路线。
“姑娘,菜备好了,给您送进来?”
“进来吧。”应玉堂翻身坐起,没有力气的感觉真奇妙,软绵绵的,就连起身都没有从前那么敏捷。
店小二把托盘上的菜摆上桌,酱牛肉、烤猪蹄、烧鸡爪和拌萝卜:“您慢用。”最后把一壶酒放到桌上。
应玉堂自从出了法华寺还从未吃过这么多肉,即使在法华寺偷吃也有数,香客们供奉的烧鸡和肉不等她吃就被大黄叼走。
翌日一早,应玉堂睡醒后到大厅去吃饭。
店小二无奈道:“姑娘,已经日上三竿,再等一个时辰就可以吃晌午饭了,不如您单点?”这个时候来吃早膳,可真能睡。
“那算了,上一壶茶。”应玉堂坐到靠窗的地方,窗外凉气透进来,昏沉的头脑清醒许多。
“姑娘,坐在这里怕是会受寒。”店小二知晓她和卫大人是一起的,态度上也关切几分。
“无事。”
一壶茶刚喝,禇思就迈步走进客栈,见到朝他招手的人走过去,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药。”
谢字没开口,被他的下一句话气到火上头:“以后还是注意点吧……也就是我家公子心地好,不然你能怎样。”
应玉堂倒在手心的药还没吃下,瓷瓶被她扔出窗外“啪”的一声碎掉。
吃过晌午饭,禇思结算住宿费的时候大吃一惊,以为是掌柜算错账:“你再算一遍,不可能这么多。”
“客观,账目清晰,没算错,已经核对两遍了。”掌柜干脆把账目给他看:“昨夜姑娘又叫上了一桌菜,还要了一些干粮说是要带着路上吃,刚才后厨烙好已经交给姑娘了……”该不会是要赖账吧,掌柜心里忐忑。
禇思吃了闷亏,只能咬着牙把银子付了,立马跑去大厅找人,又跑到雅间,半个人影都没再看见。
“公子,那姑娘太坑人了……”禇思连比划带扶额的告状。
“知道了。”
最后只得到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公子……您就是太仁慈……”累了,主子都不在乎他气个什么劲。
出城的人有许多眼熟的面孔,都是在兰家见过的,当初赶来参加兰家老祖的寿宴,如今怅然离开。
兰家的气数仿佛几日间就折损过半,都城传来兰贵妃身体抱恙久居宫中养病的消息。
卫湃和禇思骑在马上出了城,没走出多远,禇思蹭的一下挺直腰背:“公子公子……是她!”
应玉堂正在城外茶棚歇脚,依旧要了一碗热茶,和摊主老翁看着城门口闲聊。
“那两位公子似乎在看姑娘,可是熟人?”老翁捋了一下胡子,拿抹布擦拭桌面。
“认识。”应玉堂大方自然的抬手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