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还念上打油诗了,应玉堂掏掏耳朵,看向面色青白的兰家二公子,有时间弄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不如配合查案。
远远的看见梅林,想起小白狗翻腾出来的香囊,若真是兰家老祖屋里的,没准碎片也在兰家老祖那里。
来了这么久才找到头绪,应玉堂期待又懊悔的拍了一下脑门,轻巧跃下屋顶穿过角门走到后院。
婢女家丁们都被告知会有做法事的道士来,因此无人敢擅自出院闲逛,倒是方便了她。
兰家老祖和大夫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出了事情以后整个院子都挂上白布条和白灯笼,显得阴森萧条,面朝西的主屋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应玉堂贴着墙走在廊下。
还好,锁是虚虚挂着的。
屋内一张圆桌上面落了灰,四个雕花凳子藏在下面,多宝柜靠着墙,花鸟屏风挡在床榻前,处处简洁朴素,能看出兰家老祖是个俭朴不浮华的人。
翻开多宝柜一个个翻找,里面是针线丝绢头巾等一些小物件,没有要找的东西。
绕过屏风查看梳妆柜,只剩几根木簪子和不值钱的首饰。
翻找的腰酸背痛,应玉堂掐着腰直起身,或许不在兰家老祖这里。
疑惑转身,已经想要放弃,蓦然看见屏风上的花鸟图有些奇怪,凑近仔细观察,果然在角落树枝的地方看见缝制的痕迹,这是……
藏宝图碎片。
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只待兰家的事情查清楚就能离开了,应玉堂忍不住扬唇笑起来,走前还细心的把锁插回去。
侧头看见穿过拱门走进梅园的背影,男子鼠灰色长袍沾上雪,没往梅林深处走去,站在一进拱门的地方蹲下。
“卫大人在看什么?”应玉堂也跟过去蹲下。
卫湃手上的雪化成水,浓眉微皱似有不悦:“当晚燃放烟火就在前面,此处应该是场外,与烟火筒距离较远……但梅树上的痕迹很可疑,似乎是绳索留下的痕迹。”
应玉堂贴上去看了看,一道细小的勒痕在梅树上并不显眼,若不是有所怀疑很难被发现,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在意。
“有点像一种坚韧的丝线……”
卫湃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是冷的,站在当夜烟火燃放的地方停驻许久,棉靴扫平地上吹刮的积雪,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身朝外走去。
应玉堂秉着好奇也跟上去,那晚倒下的烟火筒和燃放的烟火筒都被收在柴房由卫兵把手。
“卫大人。”脸上的皮肤被吹成了红色,见到卫湃仍然站得笔挺。
“可有人靠近?”
“没有,属下与另外两名兄弟轮值,并未有人靠近。”
二人走进柴房,靠墙堆着一捆捆绑好的木柴,烟火筒就在地上,卫湃蹲下一个个仔细翻看,拿起一个看了半晌又放下。
“你在找什么?”
“痕迹。”
应玉堂摸不着头脑,若是要找梅树上的痕迹,不是应该找那根丝线么。
无聊的坐在一捆捆木柴上撑着头,昏暗视线里是鼠灰色长袍和如绸缎般光滑的长发,一看就没少打理,定然是用的上好花油,手指上一块茧都没有,面颊白皙光滑。
伸手抠了一下额头上新冒出来的痘,心生嫉妒。
“找到了。”
应玉堂回过神凑过去:“找到什么?”
烟火筒底部有一条勒痕,和梅树上的一样。
“作案之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这不是单纯的意外,而是人为。”
一场法事闹剧戛然结束,二公子还沉浸在道士尖锐刺耳的摇铃中,道士被撵走,所有东西全都撤下去,地上的金黄纸钱还残留在原地。
卫湃叫禇思把兰家人全部请来,大公子坐在上座时,还被二夫人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厅内没人这个时候接话,莫名都能感受到气氛的不寻常,对于他把道士赶走的行为不敢横加干涉。
“卫大人,当晚涉事的人都已经到齐,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大公子看向已经都坐下的兰家人,面容严肃紧绷。
“那我就直说了。”卫湃没给留丝毫心理准备的余地:“烟火筒倒向老祖不是意外,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