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景怀稳定情绪,他微微闭眼,下一瞬又恢复清明,将人慢慢拥入怀中:“对不起,我不该怪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张叔,去医院。”松开怀里的人,景怀看着严蕊的伤口,连忙吩咐张叔开车。
上飞机前,景怀就联系了张叔也买下一趟临近航班飞来,又调遣出他之前留在千流西南分部的车,一边安排好一边匆匆赶去警局。
幸好,严蕊没有伤到要害,否则他真的不敢想。
到了急诊,医生连忙给严蕊的伤口消毒,伤口有十几公分,皮肉外翻,需要缝针。
打了麻药后,严蕊坐在凳子上,看着医生准备器械,忽然有点紧张。
景怀察觉到严蕊的不安,走到她身后,将人抱在怀里:“别怕,害怕的话抓紧我。”
“嗯。”严蕊是真的有点害怕,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缝针。
医生也安慰:“姑娘别担心,打了麻药不会太疼的。”
严蕊点头,看着医生拿起医用针,连忙转头,将脸埋在景怀的怀里,扑鼻而来的木质柑橘香让她安心许多,也暂时忘记了自己在缝针。
很快,伤口处理完毕,严蕊左手小臂上多了一层绷带。
“先回酒店。”上车后,景怀手里提着药,扶着严蕊上车。
严蕊轻笑:“我是胳膊受伤,脚没事。”
“别逞强,蕊蕊。”景怀脸色还是不好,他既心疼又生气,一时还不能原谅严蕊不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件事。
上车后,严蕊盯着自己的小臂和左手腕上的镯子,愣愣开口:“幸好镯子没事。”
“手都受伤了还在关心手镯?”景怀听完,又一阵心疼涌上喉咙,“如果能让你不受伤,镯子碎了也没关系,我妈不会怪你。”
严蕊回神,看了眼景怀,声音动容:“嗯。”
两人没回严蕊住的酒店,景怀带严蕊来了千流的合作酒店,是一家五星级连锁酒店。
总统套房内,严蕊被安置在沙发上坐好,景怀烧了热水,拿出药给严蕊:“先把药吃了。”
“好。”知道景怀生气,因此严蕊乖乖听话,没有拒绝。
吃药时,景怀手机响了,是景明海打来的,他看了眼严蕊:“我去接个电话。”
严蕊:“去吧。”
来到次卧,景怀接通了景明海的电话:“喂,爸?”
“景怀,我已经联系川城公安厅的朋友,电话发到你微信,你自己联系他可以吧?”景明海知道景怀有事,不然不会求助他。
但什么事景怀没说,他相信自己儿子有分寸,这是景怀第一次动用他的关系,自然也不会滥用。
“可以,谢谢爸。”景怀挂了电话,看到景明海发来的号码,拨了过去。
十分钟后,景怀从次卧出来,看见严蕊正盯着自己的伤口看,他心尖一痛,来到沙发前,坐到严蕊身边。
“伤口又痛了?”景怀胸口闷闷的。
严蕊有点心虚,故作坚强:“还好啦,没有很痛。”
“麻药劲已经过去了,怎么可能不痛?”景怀不信,他看着严蕊,正色道:“严蕊,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很厉害,以后不要为了逞强瞒着我,好不好?”
冷静下来,景怀已经恢复正常情绪,他想和严蕊好好谈谈。
“我没有想要故意瞒着你,今天的事情也是我没想到的,没想到周元居然会那么大胆。”严蕊心里也一阵后怕,万一同事们真出什么事,她不敢想下去。
听完严蕊的话,景怀垂眸,脸色暗淡下去。
“周元他们肯定是不干净的,后面的事情我会帮着你处理,别担心,坏人一定会得到制裁。”景怀抬眼看着严蕊,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安慰她。
严蕊靠在景怀的身上,耳朵恰好在男人胸口的位置,听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严蕊安心地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这份安宁。
手臂上的痛感隐隐发作,刚刚吃的药里也有止疼药,但效果不大。
“我想睡一会儿。”严蕊神经松懈下来,刚刚又失血,忽然困意袭来。
景怀点头:“好,我抱你去床上。”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听到景怀要抱她,严蕊有点不好意思,立即坐起身。
但男人不容许她自己走,在严蕊从沙发上起身后,忽然弯腰,一手覆上严蕊的腰,一手环住女人的膝窝,在怀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腾空抱起。
“啊!”严蕊惊呼一声,看向景怀。
景怀的眼里有看不清的情绪,有生气有委屈,还带点冲动,严蕊忘记惊呼,一时有些看呆,心脏也开始加速跳动。
“有没有不舒服?”景怀低声问。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小心调整姿势,生怕碰到严蕊的伤口,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小心。
严蕊摇头:“没有。”
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让景怀暂时忘记了生气,他微微弯唇,点头:“以后不要再让我那么担心,蕊蕊,你对我很重要。”
今天景怀的情绪过于外露,严蕊有些不知所措,但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失误,才导致了现在的连锁反应,她认了。
“我知道了。”严蕊乖乖应下。
景怀一步一步走去主卧,将人放在床上,空调调整到合适的温度,细心给严蕊盖好被子。
“睡吧,等会叫你吃饭。”景怀轻轻抚摸严蕊的额头,温柔至极。
严蕊扬唇微微点头,闭上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看着女人安稳的睡颜,景怀低头,在严蕊额头上落下一吻。
起身后,他眸色渐深,握紧的拳暴露了景怀失控的情绪。
他一定会让周元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