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上前抓住楚迟的领口上去就是一拳头,“楚迟是吧?我觉得离骚更适合你!”
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想到——离骚
紧接着,他被楚迟一脚踢在肚子上。
江屿爬起来,嘴角扯着笑,“老子小看你了。”
痛感令江屿兴奋,抓着楚迟肩膀朝挥动拳头。
“找死!”楚迟也不是吃素的,反击他,那个拳头没如愿落在楚迟脸上。
两人在河边厮打,动作毫无章法,江屿一身狠劲,拳打脚踢,更像是在发泄。
陈露儿在一旁跺脚大喊,“别打了,别打了,误会啊!”
打架一开始是冲动,当一个个拳头落在身上那种痛感传遍全身时,就变成了你死我活的决斗。
江屿已经红了眼,像一头狼一样扑在楚迟身上,一个个暴戾的拳头打下去。
楚迟不愿意跟疯子纠缠,重重一脚踢江屿肚子,把他推下河。
陈露儿拉着楚迟,“你没事吧,快走吧,江屿打架不要命的那种。”
江屿爬上岸,楚迟和陈露儿已经骑摩托走远了。
“FK……”江屿愤愤道,牵动了被打破血的嘴唇,“草。还真打架了。”
被踩了几脚的粉色情书插在草缝之间,江屿弯腰捡起来,塞进裤兜。
晚上瞧瞧情书都写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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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一身湿漉漉的来到外婆的药店。
外婆看到他的惨状,没有说什么,好像知道他今日会狼狈而归似的。
外婆脱下白大褂,挂在衣架上,“饭在冰箱,你用微波炉热一下,我出去了。”
江屿换了一衣服,洗了一把脸,照着镜子,拿碘伏擦脸上的伤口,“你去哪?”
外婆拎了个编织包走出门,“我去敬老院熟悉熟悉环境,哪天你被揍进局子了,我就搬去敬老院。”
“……这次真不是我先动的手。”江屿用棉签擦嘴角的血迹,那个离骚真TM的狠,下次见一次打一次。
平时打架都是他先动的手,鲜少这么被动。
外婆走到他跟前,抽一支棉签蘸碘伏,给他擦胳膊上的伤,“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你把人惹急了人才揍你,活该啊你!”
“嘶~”江屿表情抽搐,“外婆你下手轻点啊,我是你亲外甥,独一无二。”
外婆又给他擦了耳根子上的伤,“啧,没出息,我走了。”
江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打麻将吗?”
外婆心情不好会去打麻将,今天是他爸妈忌日,他照例打架,外婆照例打麻将。
外婆摆摆手,“中药都熬好了,在保温壶里,待会街坊们会来拿,都拿走了你再关门。”
药店内的有个院房子,那是江屿和外婆住的地方,院子门口整整齐齐摆放了好几壶药,壶上贴有病人姓名。
那些都是外婆给街坊邻居熬的中药。
处理完伤口,江屿热了饭,吃饱之后坐在靠近门口的前台玩游戏。
天黑了,进店的人开始多了,江屿把手机放下,给客人拿药。
也有进店咨询病的,江屿不会看病,给人打发了。
院子里的中药壶一壶壶被拿走了,只剩一壶,江屿玩游戏等着人来拿药。
直到22点多,那人还没来。
江屿今天又累又困,想早点睡觉。
他不耐烦放下手机,瞧了眼壶上挂的名字--阿迟
“啧,又是带迟的。”
这时手机电话响起。
屏幕显示:外婆
江屿接了电话:【那个阿迟的什么时候来?】
外婆那边的声音吵吵闹闹,打麻将出牌的声音:【一筒。阿迟说有事耽误了,晚点来,你再等等。】
江屿:【我不等了,我把他的壶放门口吧,我要睡觉了。】
外婆:【上周你放了一壶药被偷了,你还不长教训,给我等着,他不来你不准走!】
“啧!”江屿又重新坐在前台玩手机,一直到23点。
“啪”江屿一下放下手机,“到底还来不来了!”
裤兜里的粉色情书滑落下来,江屿捡起来,拆开来看。
刚看第一行:亲爱的陈露儿,你好,我是江屿。
“嘎吱~”,有个人推开玻璃门进屋。
江屿懒得抬头看,不耐烦地说:“药在里面自己拿,下次来早点。”
进店的是楚迟,他脸戴口罩,脖子上有青色的印记,显然是白日被江屿打的。
楚迟瞟一眼江屿,看到江屿手里情书,然后又看了眼江屿鼻尖上的痣。他很快收回目光,朝院子放的药壶走过去。
楚迟把药壶拎出药店,江屿都没抬头看过他。
江屿把情书看完了,感叹了一句,“居然还有错别字,文笔真烂啊!”
他抬头,隔着玻璃门看到了熟悉的某人。
某人准备骑自行车离开。
他们这条街灯光暗淡,但他视力好,还能认出来那是和他打架的狗离骚。
“我靠!”江屿绕过前台,追上去,“是你!你给我站住!”
楚迟已经骑自行车走远了,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江屿竖起中指,“别让我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