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
“喂喂,第二小队,第二小队,未发现目标。”
“呲呲……继续搜索,保持警惕,不要轻敌。”
“明白。”
咯塔一声,对讲机呲呲的电流音如同一只无形无色的梦魇,在小巷中,楼宇间飘动。
一队三人,穿着统一无标识的黑色衬衫,耳边挂着耳麦,手里一模一样的黑色手枪标志着他们并非私人武装的事实。
一人在前,两人在后,标准的队形,这只装备精良的小队缓缓走入小巷里。
灰发的青年背靠着墙壁,手里提着一根木棍——这是他仅有的武器。
他的左臂怪异地扭曲着,鲜血淋漓地从绑缚着伤口的布料间流下,晕出深深的红棕色。
这样的伤痛可以轻易让一名硬汉alpha痛苦到面容扭曲,甚至哭啼地流下眼泪,但他的脸上只有一派的镇定,只有苍白的脸和额间滴滴滚落的汗水,以及微涨的唇让喘息无声地呼出,让人可以知道,他的感官系统正常地运作。
踏、踏、踏。
脚步声几不可闻,被远处工地的声音,几条街外的马路汽车飞驰的声音吞噬,却轻而易举被超出常人的听觉所捕捉。
青年紧了紧手里的木棍,评估了下失血程度,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一抓。
一手持棍,一手将刚刚冒头的队伍最前头的士兵抓到自己面前来,木棍横在他喉咙处,让他无法呼吸。
士兵惊慌失措,下意识就要推开咽喉前的木棍,却被人死死压住,接着手里的手枪甚至来不及开火便被抽出,一枪托砸在脸上,士兵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地“噗”地倒地。
后面的两个士兵惊慌地赶上,就看见领头士兵已经软软倒地,始作俑者便是他们此行任务的目标。青年的额发被冷汗浸湿,但一双蓝眼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就像是一头被打断了前爪但依旧愤怒的头狼,龇着牙咧着嘴,浑身的灰毛都因为愤怒而蓬起。
“举起手来,放下武器!”
回应他们的,是当头的一棍。
士兵中一人明显稚嫩许多,动作也更青涩,躲闪不及闷头遭了一棍。另一人惊骇至极,好在多年战斗训练的经验救了他一命,险而又险地晃身避开,随后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呯——!
加了消音器的声音带着沉闷又清脆的弹簧和机括声。
士兵没有打中要害,仓促间他只瞄准了对方的腹部,虽然只是手枪子弹,但如此近距离地射击,依旧深深嵌入对方的血肉,这样的伤口加上手臂的伤足以使对方失去战斗力。
他看着面前捂着伤口半跪着,仍然试图站起来的青年,不耐烦地啐一口:“呸,拿根棍子还想反抗,老老实实跟着走,还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青年没有回应,沉默地大口地喘息,受伤的手困难地弯折捂住伤口,然而淙淙的流血还是从指缝间流出来,混杂着模糊的血肉块。
士兵提着枪缓缓靠近,一手从口袋里拿出手铐:“跟我走吧。”
然而,任务目标突然微微微微抬头看向他的后方。
士兵正要疑惑转头,下一秒,就感觉身后一个巨力砸在后脑上。
士兵步了他的两个队友的后尘,扑倒在地,露出身后来者。
江夏站在巷口,因为剧烈运动衣服和头发有些凌乱,胸口随着剧烈的喘息而不停起伏。他看了看越修,露出一个还算轻松的笑容。
江夏:幸好上学期选修了飞刀投掷。
那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得了A的科目。
江夏缓缓走近,就看见巷子内可谓是狼藉遍地,斑斑血迹,以及生死不知的士兵。
血是越修的,但倒地的却是士兵。
江夏在心里对世界意识说:也许不用我,男主自己就能解决。
世界意识:……
江夏:可恶,还花了我两百星币打车钱,世界意识你能报销吗?
世界意识:……你以为给你打钱就是我溜进中央银行的服务器疯狂按零吗,我给你按多少钱,联邦中央银行今年就增发多少钱?就这么说吧,全世界时停三秒钟都比直接给你打钱容易。
江夏一边听着世界意识狂倒苦水,看着躺尸的三个士兵:“这该怎么办?”
越修眯了眯眼:“这就是你想说的?”
江夏:“啊?”
越修没有回话,用伤手捂着腹部蹒跚着站起,就这么一动,似乎伤口里的子弹又跟着动了下,血水湿淋淋地顺着皮肉流下,引得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江夏吐槽:“你别逞强了。”说着扶了他一把,免得他一个不稳摔一跤,伤上加伤。要是男主没有死于与敌人的战斗,而是死于摔跤,那江夏远在地球的尸体估计都会气得从棺材里坐起来。
越修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搀扶,困难地挪了挪身体坐在地上,晶蓝的眼睛像是一双镶嵌在苍白人面上的蓝洞:“你怎么会在这里。”
世界意识:创世主大人,这是个送命题。
江夏:你怎么还没走?
世界意识嘿嘿笑:世界的强度和男主的生命挂钩,现在男主受了重伤,我才能找到空隙和你建立联系。等他身体康复点,大概明天我就走了。
江夏:哦。
一人和一球的脑内对话没有让越修知道,江夏干咳一声:“我正好来找你,走着走着看见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就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