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明媚,坤宁宫内一片宁静。赫舍里倚在窗边的软榻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暖阁里绽放的繁茂牡丹。
十几岁的她正是美丽动人的年纪,但那双眼眸虽然温润如水,却隐隐透着一股沉郁和不甘。自从玄烨把姜梓萱封为答应,她就越发担心起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一转,却见宜嫔与刘答应正在漫步而来。宜嫔身材高挑,步履轻盈,即使穿着素常的宫装也遮掩不住她的丽质。
与她同行的刘答应,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和不满。
“你们听说了吗?皇上又信封了一位答应。宜嫔还没进来就扯着嗓子喊。
听不到回音,宜嫔进来,见赫舍里侧靠在软卧上,忙施礼,“皇后娘娘,您也在烦忧吗?”
赫舍里转过头,宜嫔和刘答应正站在身后。这刘答应的阿玛本是鳌拜的一个亲信小卒,在鳌拜逼宫的最后一刻反水,凭着除鳌拜的功劳,女儿进宫被封了答应。
“都坐。本宫怎么会烦忧,是为皇上新得佳人感到高兴。”赫舍里微微一笑,端坐起来,故作淑女状。
“不过,本宫倒是看两位妹妹似乎都不怎么高兴。”赫舍里温和地说道。
宜嫔说道,“虽然明面上是新封的答应,但妹妹可是听说,这位萱答应不过是新瓶装旧酒罢了。”
刘答应脸色瞬间煞白,虽然心中已有答案,却仍然忍不住要确认一番,“娘娘的意思是?”
宜嫔从盘里抓起一把瓜子,道,“还能有什么意思?萱答应就是以前的敏贵人呗。”
刘答应刚端起茶杯,听到此处,不由得双手颤抖,“怎么可能,她不是被皇上赐死了吗?再说,皇上以前不是很讨厌她吗?”
宜嫔斜她一眼,嘲讽似的笑道,“谁知道她用了什么媚术。迷惑了皇上,她这生死,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
刘答应担忧的嘀咕道,“这可怎么办,她要是得了势,肯定会把我阿玛的帐算在我头上!”
宜嫔心中一动,见刘答应如此惆怅,便抓住这个机会倾诉起来,“妹妹你也知道。那个姜梓萱可是个品性粗鄙的女人。她既然能给人下毒,就能干出其他的事儿来!”
刘答应急忙放下茶杯,扑通一声跪在赫舍里的面前,“皇后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啊,奴婢不想被她害死!”
赫舍里静静地听完,不由得微微一笑,“宜嫔妹妹,你可千万不要弄错。皇上刚下旨赐死了处鳌拜之外她的所有亲眷。你可别害了这位新妹妹。”
宜嫔一听,自然深知其中奥妙。然而刘答应却抱住赫舍里的裙摆,“娘娘,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死!”
宜嫔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颇感不快。她深知,若是让姜梓萱这样的人当上了答应,只怕以后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受到威胁,但这事又不能亲自出马。
“我说刘答应,你是真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吗?”宜嫔把刘答应扶起来,“我们必须想办法揭发出她的真实身份,这样皇后娘娘才能应在皇上面前有所作为啊。”宜嫔抿了抿唇,眼神中透出一股阴鸷。
刘答应这才反应过来,忙拉住宜嫔的手道,“宜嫔娘娘,求您一定要在皇上面前揭发她的真实身份,这样皇上就不得不赐死她了。”
宜嫔叹口气道,“我算什么呀?空顶着个一宫主位的名头,也不得宠。皇上也不会听我的,还是让皇后娘娘出马吧!”
赫舍里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宜嫔妹妹,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妄加揣测。”
赫舍里顿了顿,又道,“况且你也知道,皇上向来要求后宫和睦,我们不去招惹这位新妹妹就是了。她一个答应,也掀不起来什么风浪。”
宜嫔听完笑道,“也是啊,萱答应和咱们俩差着好几级呢,她还能对咱们怎么着。不过,某些人可能不一定了。不过这关我们什么事儿呢?”
说罢,她冷脸瞥过去,只留下刘答应一个人在原地无助的摇头。
第二天,坤宁宫内又是一副祥和宁静的景象。姜梓萱站在坤宁宫门口,一名宫女停下手上正在侍奉着的花草,并恭敬地看着她。
忽然,一声清脆的呼唤响起,“萱答应!”
姜梓萱抬头看去,只见宜嫔正快步走来,面色不太自然。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襟,恭敬地行了个礼,“娘娘,在下在此等侯开晨会,但不知道晨会是个什么开法。”
宜嫔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一边朝姜梓萱走近,一边开口道,“萱答应,咱们俩个之间都老相识了,何必跟我装什么新人呢?”
姜梓萱见她神情怪异,心中不禁涌起几许警惕,于是回答道,“娘娘,我叫姜梓萱,由民间初入宫闱,确实是不懂得该如何去做,还请娘娘提携赐教。”
宜嫔轻笑一声,朝旁边的宫女道:“你下去吧,让我和答应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