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仆妇的扫地声从窗外传来,程少珏倚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茯苓端着水盆进来,神色有些犹疑,慢慢踱步到程少珏身前,一边伺候她洗漱,一边小声的说道:“女公子,我昨天去看望虎子他们,结果正巧碰到平叔刚回来,他说走镖回来的路上遇上了黑甲卫查抄。”
茯苓小心觑了她一眼,见她没有说话,接着说:“听他描写的场面,十分吓人,我感觉其实有点像上次拦车的人。”
“怎么?有些怕?”程少珏的手慢慢地在手巾上擦拭着,“他们是军人,做的事也是保家卫国的事,我们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何必怕呢。”
她回过身对茯苓温和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事的,看那位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必多想。”
待收拾好后,程少珏就往少商的房间走去,这两天才搬到新的住处,也不知道嫋嫋习不习惯。
因着萧母的强势要求,将两姐妹硬生生的拆散,现在程少珏到少商的屋子得走一个回字走廊才能到,虽然看着并不远,但还是不如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方便了。
“姌姌,快来,快来!”
还没有走进,程少珏就看见少商在树下向自己招手,一蹦一跳的,还是老样子。
程少珏眉眼含笑,调侃道:“我说怎么远远地就看见有只小猴子在那儿活蹦乱跳的,还想着是谁家的,没曾想竟是自家的。”
“哼,说谁是小猴子呢?”少商不高兴的撅起嘴
“欸——谁应谁就是。”
“好啊,你就知道欺负我,哼,我看阿兄们带回来的礼物,也没有你的份了,都是我的。”
少商说完扭头就跑回屋,看那生怕被抢的模样,程少珏捂嘴偷笑,眼睛弯弯,带着几分作弄人成功的得意。
程少商一进屋就连忙叫人把好东西收起来,免得被某个坏家伙瓜分。
“说谁是坏家伙呢。”少珏的脚刚踏进里屋,就听着某个小猴子在吵吵嚷嚷。
“谁应谁就是呗。”
“哼——”少珏不理会她的小把戏,自顾自地看着摆在面前的箱子里面的东西。
看少珏不接她的茬,少商也不玩闹了,她凑到少珏身旁,跟她挨个挨个介绍,说这个是大兄送的,那个是次兄给的,就连三兄待会儿也会差人送书案过来的。
程少珏看着手里兄长送的药草百解图,还有嫋嫋手里爱不释手的礼物,心里也有些许暖意,大兄恐怕也是几番打听自己与嫋嫋的爱好,才仔细择选的礼物吧。
“女公子,女公子,不好了——”茯苓跑得气都喘不过来,跌跌撞撞赶过来给两位女公子报信。
程少珏刚想回屋好好研究这百草图,就见茯苓一副匆忙的模样,顿时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她眉头微皱。
“女公子,莲房去三公子处搬运书案,路上遇见程姎女公子的婢女,结果不知怎么的,两方争抢起来,闹到夫人面前去了,我恰巧经过,看情形不对,便赶回来报信了。”
茯苓的话刚落下,后面青苁的身影已经可以远远望见。
少珏听完茯苓的话,深呼一口气,侧身看向程少商,正巧,与她对视上,两人都感觉到名叫萧涟漪的暴风雨马上就要到来。
已经来不及细细思索具体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看看具体情况再说,萧母也总不会无故发难。
少珏与少商两人手挽手,跟在青苁后面,心里既有疑惑,也有烦闷。
两姐妹才刚刚踏进九骓堂,就被萧元漪呵斥跪下,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审,先定了罪,两姐妹跪着,程姎堂姊倒是坐着,显而易见被定罪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