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他原本不屑,却在经年之间变得越发在意的那颗心。
在意到甚至连昔日的竹马,云识景都无法再取代。
*
“想不想要?”
江寒祁垂下眼睑,扬手解开云知年身上的宫袍,手指顺着他紧实修长的腿-根,一路向下抚去。
“嗯…”
情蛊之下,云知年的那张脸便越显艳色,红随着热意,将他的唇染到发赤,他半启开朱唇,从齿缝间逸出细-密的哀求。
江寒祁的心也渐被蚕食,他俯下身,长发拂过云知年的脖侧,轻咬住云知年的耳廓,嗓音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宠溺。
“…告诉朕。”
“告诉朕,朕都给你。”
“和之…和之…”
江寒祁的呼吸愈重…
云知年被狎得难受,那些被男人口口喂养过的蛊虫在他的身体里疯狂乱窜,姚越的设想出了差错,因为他不是女人,亦偏偏不再是个完整的男人,无法像寻常人一样尽性享受口口,他的欲口口更是无法通过正常的渠道,引得蛊虫更加激烈地啃咬,他疼到快要受不住了,睁开眼,茫然地落下两行眼泪。
“阿忌。”
他哽哭出声,当着君主的面,喊出了裴玄忌的小名,“我疼,我疼…”
“好疼…”
江寒祁脸上的温情一点点褪去。
云知年哭到抽噎,他意识混沌,心里唯一残存的片段,竟只剩下裴玄忌。
夜不能视时,依赖着他的裴玄忌。
将氅袍温柔地披到他身上时的裴玄忌。
为他戴上长命玉锁时开怀微笑的裴玄忌。
很认真地同他说,疼了,冷了,都不要再忍,不要再轻视自己的裴玄忌。
为他阴暗至深的人生亲手凿开一条裂缝,照进一束光亮的裴玄忌。
云知年痛到发溃,他朦朦胧胧地伸臂想去拉江寒祁的手。
“阿忌,我好疼。”
江寒祁紧绷的唇角诡异地扬起,他几乎咬碎了后槽牙,一字一字地往外蹦,“你,在,说什么?”
“阿忌…”
云知年不明所以,他拼命张大双目,想看清裴玄忌的样子,可忽而间,一股大力向他席卷而来。
他被掐住脖子,重重撞向一边的床-柱。
“啊…啊!”
短促的痛呼声伴随着的重响在空荡的寝殿中回响不绝,鲜血沿着苍白的额角蜿蜒下落,江寒祁掐住云知年脖颈,拂然暴吼,“阿忌,哈哈,阿忌?!叫得真是亲热啊,就这么两三天的功夫,你就勾搭上了新主?甚至不惜要背叛朕?”
江寒祁像是一只被触及了逆鳞的受伤野兽,嘶吼着,将自己的伤口一点点拉扯出来,“朕知道,是你阻止楚横,阻止他杀裴玄忌的!朕早该注意到了,你看裴玄忌时的神情很不一般,你喜欢他?哈哈哈,是不是,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们两情相悦!还有楚横,楚横也喜欢你,喜欢到不惜违抗朕的命令!”
“朕算什么呀云知年!朕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啊!是你求朕登上了这个该死的皇位,是你自请做阉宦留在朕的身边,用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却不完整的残废身躯留在朕身边恶心朕!朕求你不要这么做,可你却一意孤行,你明知道,明知道朕舍不得不听你的话,云知年,你还是人吗?你是人吗?!”
“你究竟想要什么?权势?名利?这些朕给你,朕统统都能给你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何,为何又要去招惹裴玄忌?!招惹裴氏?你明知道…朕这种废物…这种废物不可能斗得过裴氏啊…”
剧痛下,云知年的口口渐渐退去,他恢复清明,发晦的眼中空无一物,只余泪水仍盈着眼眶,一行一行地滚滚滑下。
“你给朕过来!”
云知年像是被一只发怒的野兽用利爪拖拽撕扯,江寒祁怒不可遏地将他单薄的身体抵在寝殿那两扇半开的轩窗之上,随后抬高他的腿,阴笑出声,“云知年,你看啊,看看你的阿忌,看看他多么深情,一直在雪里等你呢!”
裴玄忌正肃然立于欢和殿外。
来往的宫人过了几拨,当中有不少人过来劝他走,他自岿然不动,傲立如松,眉目疏朗。
后来开始下雪,裴玄忌拒绝了宫人递来的纸伞,就那般淋在雪中,沉眸望向那两扇紧闭的殿门,双手紧握成拳。
像是在等。
等云知年回心转意,向他呼救。
那时,他便不顾一切地冲进来,带云知年走。
看到裴玄忌被白雪覆盖的身影,云知年麻木的心倏忽剧痛不已。
江寒祁却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将窗拉得更开,狞笑着道,“让他看看你好不好?”
“让他看看,你是如何在朕的身下承欢,如何大张着腿,被朕干的!”
“看你的阿忌,还要不要你?要不要你这个被男人干-烂了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