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身畔十尺,只要奚兰序想,都不能有人近身。
他立于小院正中,很给这个破村面子的说:“今天这事,不会算了。”
……
九月闲来有碎语,这事祁牧早就知道,只是知道和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终归还是有差别。
最后赵拓那事还是由福伯亲自出面,让这个赖子替几家都交上了税那才算完。
可那姓赵的肯定不愿啊,他是谁?赵拓可是这黄花村庄出了名的地痞无赖。
但福伯杵着拐杖就说:“不用你交,年前给你的地,今年你就别想了。”
就这份到嘴的鸭子,还没等村里给他就飞了。
一时间,那赵拓就是一个追悔莫及,分明已经不行了还要爬着连敲村长家的门说:“不行啊,村长!村长!”
他的钱,他的地!
福伯直接连人带东西与人将他丢出去。
赵拓摔在地上,这下只得不甘的朝那院门砸石块,他肿着一张脸,腿也有点瘸,心里却是不改:“死老头,娘的!一群东西合在一起坑老子!”
村长无奈,村中有赖子,他们也很难。
于是王福看祁牧,祁牧从福伯眼中读懂了那意思,什么都没说的又转身蹲下去擦乐欢糊了满脸的眼泪。
李乐欢见状,也不躲在林圆那处了,她找到苦主,小小的姑娘扑到祁牧怀中抽抽搭搭喊:“牧哥哥,哥哥……”
有人打她,大人应该撑腰,祁牧见状心间都软了,一把抱起小孩,拍着李乐欢的背哄说:“不哭不哭,阿欢不哭,坏人都被打跑了。”
祁牧抱小孩,哄着的时候底下眉眼,恍惚间令人觉着他会是个好父亲,只是大人们虽是恍惚也就恍惚了,小孩不一样。
回去的路上,姑娘不哭了,过了好多日子又一天跑到祁牧和奚兰序跟前去问祁牧,“牧哥哥,为什么他们都说你家生不出小孩?”
当时是个艳阳天,陆衣和林厌在院中下棋,陆衣是个臭棋篓子,林厌更是十有九输。
可谁知在这菜鸡互啄的棋场上却愣是叫二人觉出了一分惺惺相惜,然后随着棋局的不断深入,频繁想要喝水出千的二人便战到赛点,直到陆衣耳畔突然听到姑娘这句。
当时,一口刚才饮下的茶水便径直喷出,淋了对面穷奇一身,林厌下意识闭眼,直到沐浴了一场春雨,然后腾的一下,反应过来起身大喊:“姓陆的!”
林厌气炸了,这太恶心了!他忙不迭的拍衣抹脸,直到陆衣也急忙起来直说:“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
说着,陆衣的视线转移,直到原本要给林厌擦水的手拍到林厌的腿上,穷奇真炸了,当场后退三步,对着还在转头看孩的仙门修士彻底没了好脸色。
林厌走了,掉头就跑,留下他的棋友还没反应过来的奇怪。
他怎么了?
陆衣疑惑,不过更想知道的事在远处,二人没有看到院中另外一角突然的争端,但祁牧也沉默了。
奚兰序头疼,只想问这个站起来没他腿高的小家伙一句:“你又从哪听来的?”
凡人的口舌真多,令人厌烦。
祁牧思量了许久,蹲在小孩前头才摸着她的头道:“因为,哥哥是哥哥。”
李乐欢:?
哥哥是哥哥?
姑娘不懂,外头那些个戳人脊梁骨的闲言不仅惹人厌烦,还会激人怒火。
尤其是在秋收过后,祁牧带着奚兰序去家中田埂认路,却瞧见眼前那亩本该干净的田上堆满杂物。
奚兰序随即跳下土路,找了个村民询问,结果对方一个支吾,直到奚兰序生气了,他当着当时在田埂上的所有人的面,指着身后田里那一堆杂物说:“谁的?拿回去,不然我烧了。”
物和人一起,真是孽缘啊。
村里的人谁都没冒头,可偏瞧就是这种谁都躲着藏着,用一群无辜之人做掩护的行径最令人发指。
奚兰序捏紧了拳,耐心被日渐逼迫,直到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