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懵了,怎么做?
他也没娶过媳妇,穿书之前,从来就自我封闭的祁牧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所以……他得听奚兰序的,奚兰序说,“你不知道,我教你。”
“牧牧,睁开眼睛,你看着,看好了,才能会。”
……
李祠死了,林厌回来的时候还是上午,惊若的纸人特意叫他不要打扰。
可谁知道再见奚兰序的时候是隔天晚上。
林厌蹲在楼梯口边眼皮都要向下耷拉了。
但身后的门就在那时被人缓缓推开,里屋的温度是比外头高的,林厌没忍住好奇才探头朝里瞧了一眼。
但他这一眼却也实在不算完整,奚兰序抬手敲了他一脑袋,痛的林厌迅速低头,当时一点小包都要起来,被林厌自个抬手捂住。
奚兰序反手合了半扇门,开口就问林厌:“事情办好了吗?”
林厌搓着脑袋上的新包委屈点头:“杀了。”
但李祠这个人是仙门子弟,身后有点背景就是不得了,他死没关系,可他们门中有个长老死了。
林厌表示,“尊上,后续可能还会有些麻烦。”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继续待在镇上,毕竟,从一开头祁牧就因为这事来这。
但奚兰序不想待了,林厌放下手说:“段大哥他们最近几乎已经确定了是那些人向外联系,尊上您遇险那次,这事似乎也与那姓江的脱不了干系。”
江槐,奚兰序掌权后每每要杀他,可此人便如同一只泥鳅般,滑不粘手。
于是这么些年,奚兰序整个人都如哽在喉,不用说,他与江槐有大仇。
但更重要的却不是江槐害他一身旧伤,而是……旧伤留下的那年,奚兰序不仅丢了心脏,碎了梦核,还……忘了一段往事。
奚兰序抬手揉揉眉心,想起这事他就气:“那姓江的狗贼欠我的,迟早有一天本尊会要他千倍百倍的偿还!”
但那个前提是奚兰序必须抓住江槐,所以,趁着这次事件,他抓住机会,奚兰序也想逼江槐铤而走险的来赌一把。
就赌他重伤不治,沦落山村,奚兰序要赌江槐觉得,这是一个杀他的绝妙良机!
林厌歪头,这下真是记吃不记打的有想朝后看,问他们是留是走。
奚兰序却回头,直接一把“嘭”上了房门,走!
沈大哥~
奚兰序还记得祁牧是怎么评价姓沈的,魔尊多么小心眼,反正林厌这个下属不知道。
奚兰序关了门还不忘交代一句要他下楼弄一碗面还有一桶水来,里屋,隔着一床围账,祁牧的眼皮很沉。
就像是点了盐般的沉重,叫他几乎睁不开来。
但迷迷糊糊间,祁牧好像看到了屋外发生什么,是林厌吗?
祁牧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了,他的一只手直直垂落在榻边,上头青青红红的一些印记与咬痕,祁牧的胸膛起伏低,很懒的时候不想动。
但他要去如厕,祁牧一天没吃饭了,整个人却被迫承了太多水,小腹微涨,难受的很,但没一会奚兰序停在榻前,祁牧看着他,奚兰序俯身,摸了摸祁牧的脸。
祁牧知道,奚兰序还是很喜欢他的。
一个人的眼睛不骗人,奚兰序喜欢看祁牧的脸,在各种时候。
或悲伤或喜悦或兴奋或情动。
一桶温水很快被人提上楼,等外头的人都走光后,奚兰序连人带被的就将祁牧抱起。
而这一次,祁牧不挣扎了,他也喜欢他的阿序,可是……他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先前的婚服洒落一地,被奚兰序早早的拾起挂在一边,这下心弦意动。
奚兰序将祁牧缓缓放入水中后突然道:“牧牧,成亲,好不好?”
成,成亲?
祁牧抬眼,长睫微动,他看着奚兰序好久,鼻子不知为何发酸。
祁牧点头,小小的晃动微不足道,但却足够叫奚兰序勾起唇角。
婚事,就在这个什么小破落山村办吧。
反正在祁牧眼中的奚兰序是个落魄魔尊,修为尽废。
奚兰序敛下眉眼,拿起木勺,就像那桶中温水一点点的浇盖在祁牧身上。
其实,奚兰序并不懂的自己对祁牧的想法是不是占有欲作祟。
魔头无心,江槐能说奚兰序是个怪物就是因为奚兰序的心脏被他自己弄丢了,而江槐害他遗忘,于是奚兰序就注定此生或许再也找不回自己丢失的东西。
那么,和祁牧的婚事在山村办,这样知道的人不多,日后回魔域,奚兰序又不愿意放过眼前这个小魔。
事情越想越是这个理,身后水流缓缓的淌下,顺着肌理没入桶中。
祁牧的心绪很复杂,突然知道自己即将成亲,还是跟心爱的人一起,他默默合上了双手,面上尽是笑意。
终于,似乎穿书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注定要祁牧从一个不幸的环境中挣脱,他即将拥有一个新的家,再也不用同从前一般,一个人躲进衣柜,身边空无一人。
只有一个隐约的幻想,失落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