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祠闻言,霎时放下了心中警戒,就像祁牧说的,他只是一个凡人,李祠难道还怕祁牧一个凡人能逃出他的掌心?
可谁料,祁牧原就是一个会变脸的小魔。
他两面三刀,不讲道义,只等那李祠好不容易解开了那束缚在祁牧四肢之上的麻绳,然后祁牧说要起身到一旁的床榻之上。
然后,在那姓李的迫不及待之际,祁牧一把抄起床榻旁的木架就冲李祠的后脑勺狠狠砸去。
“嘭——”
祁牧手中的木架碎在李祠脑门上,一时间,李祠眼前好像闪着星星,一瞬昏沉,于是祁牧就趁着这个间隙双手用力直接推开李祠,转身就跑。
但祁牧还没跑出两步的距离,整个人就身形微僵,外头的房门复又被打开,原来先前出去的那个护卫压根没走远。
那一刻,祁牧的心都死了,胸膛不停起伏着喘息,身后榻边,李祠一手扶着床架,一手捂着脑袋。
李祠头上的鲜血顺着他的面颊滑落,于是当他摊开手心一见,下一瞬便是一句直接的叫骂:“他奶奶的,小贱人!魏庄,给我抓住他!”
话落,祁牧立即转身,但他的身法却真的不如眼前的魏庄,几乎只是几息之间,男人就擒住了他的腕骨,然后反手压着祁牧,迫使他跪在那个冰凉地面上。
李祠快步上前,他的一巴掌更是扇的祁牧嘴角都溢出鲜血,祁牧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人也一点点的陷入了绝望的泥沼。
李祠边甩着那一巴掌边骂着:“小贱人,你敢打老子!”
那又怎么样?
寻常之人绝望会怎么样祁牧可不知,可祁牧一旦绝望了,他忽地跳起一把咬住李祠的那只手,眼睛红红的,像是要撕下一块生肉的猛兽。
李祠为此一时尖叫出声,那声音比过年杀猪的猪崽叫的还惨烈,于是那魏庄心头一凛,手肘也是一下又一下砸的祁牧肩上。
好痛,好痛!真的好痛啊阿序……
祁牧这时脑中空白不知该想谁,可他想到奚兰序,这个人好像是不需要他想象的就能出现在祁牧心中。
然后,祁牧有些撑不住了,李祠扯住他的头发,祁牧感觉头皮上几乎传来撕裂的疼痛,而魏庄更是掰开了他的嘴,祁牧心知不对,但他的挣扎却只能换来旁人一巴掌又一巴掌的凌辱,然后那两个人强硬的用一个瓷瓶抵住祁牧的口舌。
冰凉的液体顺着祁牧的喉管落下,期间还有不少被祁牧的呛咳向外推到了唇边。
药液也同样顺着祁牧的脖颈,逐渐与他身上的那套红衣相融,祁牧的身前湿了一片。
而那俩人在做完这一切后,李祠则是直接甩开了祁牧的头发,自上犹下睥睨着一切,祁牧整个人都痛苦的蜷缩在地面一角,被药水呛到的脸逐渐通红。
他眼中的视线模糊,药效发展的很快,几乎没多一会,祁牧就觉出在他体内一种钻心的热意逐渐上涌。
李祠走在屋里叉着腰,朝着地面吐了口浓痰道:“呸,什么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你躺上面求着老子口口的时候!”
说罢,那魏庄便朝李祠先是建议的:“少爷,不如先去隔壁包扎一下您这头上的创口?”
李祠闻言,很是扫兴的踹了一脚祁牧的肚子然后甩袖就走。
李祠的那一脚力道用的大,顿时疼的祁牧满头冒汗,祁牧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移位,而他指尖更是死死的扣住地面,难以动弹了。
原先华美的婚服如今穿在祁牧身上都仿若染上一层飞灰,祁牧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可依旧挡不住那逐渐从骨头缝里冒出的痒和热。
于是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舌尖,疼痛让人的意志回归片刻,祁牧就那样趴在地上,拼死的抠着地砖向前爬行。
祁牧的十指都要磨破了,于是在他爬过的这一路上,自祁牧身后的地面上也就逐渐留下了一条不太明显的浅红。
可偏偏,祁牧爬的太慢了。
幸运之神没有眷顾他,隔壁的人听到动静再次返回,祁牧抬眼,正对上李祠眼中的嘲讽。
李祠嘲笑他道:“呦,小贱人你还挺不死心嘛?”
话落,祁牧的体力就再也不能支撑他继续前行了,最后一幕,那落在祁牧眼中最后模糊的一幕竟成了在他那漫长的等待中,恶魔去而复返的写照。
于是,泪水自祁牧眼角滑落没入鬓边。
祁牧在心底祈祷,他希望有一个人来救他。
阿序,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