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鸣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易梦璃走近他,高跟鞋的鞋尖抵在他的运动鞋旁,轻声说:“我可以帮你,你不要怀疑我的用心,我也是为了让谦寻哥重新投入我的怀抱。”
“说实话,我很替你不值,因为沈繁芯从小就很讨厌谦寻哥。”
“你想一想,一个女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心甘情愿地和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许时鸣惊诧地凝视着她:“你是说,繁芯是被他强迫的?”
他的心头陡然一凉,既想到了某种难以接受的事实,又联想到从认识沈繁芯到现在,她确实对林谦寻非常抗拒。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喜欢的女孩跳入火坑!
许时鸣攥紧了双拳,带着血丝的眼眸快要凝结成霜:“我不会和你合作,但我会去找她问清楚,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我自然会好好地保护她。”
易梦璃幸灾乐祸地勾唇浅笑。
她和他一起走进电梯,忽然觉得这个傻小子挺好玩的。
吃完午饭后,许时鸣在实验室的过道里等人。
沈繁芯换上了白大褂从换衣间里走出来,看到他还站在这里,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在等她。
“许时鸣,你不会是在等我吧?你有事吗?”
许时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开口了:“嗯,我有点事想问你。”
在过道里摸鱼太显眼了,两个人一起来到顶楼的天台。
冬日的寒风凛冽,丝丝凉意入骨,却有一种独特的沧桑与宁静感。
“什么事?你说吧。”
许时鸣挪动脚步,轻碾着地上的石子。
“繁芯,你以前是不是很讨厌林主任?”
“啊?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沈繁芯有些惊讶,但很快回过神来:“喔,是不是易梦璃告诉你的?我现在就去找她把话说清楚!”
“等一下,不是她说的。”许时鸣没想到她对易梦璃的敌意这么大,情急之下拉住她的手腕。
“是我自己想到的。”
沈繁芯一时忘了要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满腹疑惑:“你为什么这么想?许时鸣,难道你喜欢我?”
许时鸣攥着细腕的力道紧了一分,仅存的理智又将他唤醒过来:“没有……怎么会呢?我们是朋友嘛。”
“我想着如果你是被迫才和林谦寻在一起的话,那我肯定不能让他欺负你!”
沈繁芯恍然大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来如此,那你误会了。”
她弯起莹润的唇角,笑着说:“林主任对我很好的,我和他的感情也很好。”
话音刚落,一个抽了半截的烟头准确无误地砸到许时鸣的后脑勺上。
“嘶,谁在乱扔垃圾?!”
卧槽!
许时鸣无端端地遭受飞来横祸,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差点就爆粗口了。
同一时间,沈繁芯从他手中蓦地抽出来,朝天台上的电梯机房看过去。
被推出来挡煞的倒霉小伙拎着扫帚和畚斗面带微笑:“咳咳咳……我正在扫烟头。”
“这里的风实在是太大了,正好有一根烟头吹到了你们那边。”
许时鸣这才注意到身后的半截烟头是他抽的烟,顿时脸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有人在搞恶作剧呢。”
沈繁芯似乎已经猜到了是谁在背后搞鬼,她鬼使神差地问:“叶医生,是谁让你来这儿扫烟头的?”
叶清的唇角抽了抽:“当然是林主任了,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说完,他转身回到电梯机房的楼梯下面。
早已走下来的林谦寻打开电梯门,手插裤兜斜倚在门后,大长腿折起。
午后的艳阳扫过清绝侧影,男人逆光而站,眼底蓦地掀起一丝嘲弄。
他冷然一笑,朝刚刚进来的叶清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回头请你吃饭,但地点仅限于食堂,菜品不限。”
因为他要把钱都存起来留给老婆用。
即将有家室的男人就是这么刺激。
痛并快乐着,且酸爽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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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班后,林谦寻开车送沈繁芯回家。
路上,他侧眸看向她,音色冷凌而哑然:“小芯,我们今晚去四季酒店吃意餐。”
夜幕降临,西餐厅的水晶吊灯熠熠生辉,室内的环境清幽雅致,四周绿意盎然,温馨舒适。
沈繁芯之前在申城和夏夏去过这家餐厅,这是她第一次和男朋友在这么有情调的餐厅约会,想想都让人挺期待的。
男人安安静静地打量着对面的女孩,深邃的瞳眸熠熠闪烁,眸光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魅惑感。
“宝宝,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请你吃饭,待会儿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