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瑄的耳朵戴了一对耳夹，长长的流苏下坠着红色珠子，走一步便晃一下，他穿了一身抹胸红裙，裙边堪堪遮住大腿根，赤脚踩在黑色的地砖上。

段庄看得眼都直了，贪婪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他突然揽住叶瑄，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叶瑄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小心地开口叫了他一声：“阿庄？”

段庄把人往怀里按，胡乱地舔咬他的耳朵，语气凶狠道：“你不是喜欢女人吗？老子就让你穿女人衣服来伺候老子。敢骗老子、玩弄老子的感情，老子让你付出代价！”

“阿庄……”叶瑄使劲儿推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你先等等发春。”

“老子一刻也不想等，你这辈子只能是老子的。老子从良太久，真以为老子是个好人了？告诉你，老子以前是混混，进过局子还蹲过大狱。”

“你听我解释。”叶瑄用尽全力推开他后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段庄没想到叶瑄会打他，一瞬间懵了。

他刚想发作叶瑄瞪着他冷声道：“闭嘴！”

段庄一下子怂了，乖巧地“哦”了一声。

叶瑄喘着粗气，忿忿地看着他：“你老实听我说。你今天是不是看见我和一个女人在咖啡屋说话？”

段庄冷哼一声，充满不屑。

叶瑄知道他这是看见了。

“我爸妈让我去相亲，我推了好几次，这次没躲过去，就去走了个过场，她是我高中同学，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也不会跟她处对象。”

段庄的眼睛亮了亮：“你不喜欢她？”

“废话。”叶瑄捶了他脑门一下，“你整天都在想什么，这么能脑补。”

段庄笑了起来，追问道：“你喜欢我？”

叶瑄点点头：“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件事，听了不许生气。”

段庄现在好像站在云端，整个人都飘飘忽忽：“不生气，你说。”

“以前跟你说我喜欢你才装病找你，那是骗你的，那时候我不喜欢你，是这半年我们相处才喜欢上你的。”

段庄的神情有一瞬间黯然。

叶瑄在他的寸头上亲了一下，伸手解他的领带：“以前我以为我喜欢女人，后来跟你在一起我才知道我喜欢男人，喜欢你。”

段庄神色忧虑：“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硕士，我连高中都没上完就辍学了，还进过监狱，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叶瑄把他的领带抽了出来，在手上绕着玩，温柔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所以你看到我和别人相亲有危机感是不是？”

段庄点点头：“我怕别人把你抢走，他们有样貌有学历，我长得又凶又丑还没上过大学。”

“不许这么说自己，以后别这么自卑，你长得也很帅啊。”

段庄眼中燃烧着想要被肯定的希望：“哪里帅？”

“你像个痞子，但又有英气，眼中有杀气也深藏柔情，在你身边，我感觉很安心。”

段庄把人紧紧抱进怀里，用那扎人的寸头一个劲儿地蹭叶瑄雪白的颈窝，像只求摸的大狗。

叶瑄摸了摸他的后背，道：“你给我安全感，我希望我也能给你安全感，以后别胡思乱想了。”

“嗯嗯。”

“还有，不许说｀老子｀，再说就给我跪键盘。”

“嗯嗯。”

“我穿裙子好看吗？”

“嗯嗯。”

“想要吗？”

“嗯嗯…嗯？”段庄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什么一下子不蹭了，抬头看着他。

叶瑄的眼角含笑，卷在手上的黑色领带松开，蒙住自己眼睛。

段庄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头顶呼呼地冒着热气，一眨不眨地看着腿上的人。

蒙好眼睛，叶瑄的嘴角微弯，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给你。”

听了这句话，段庄感觉自己像蒸汽火车发动，白汽呲呲地从头顶上往外冒，还伴随着启动时刺耳悠长的笛声。

——

翌日叶瑄是被疼醒的，与段庄相处半年，就连第一次都从没这么疼过。

段庄见他醒了，连忙凑上去喂他喝水，一脸餍足与喜悦道：“醒了？”

叶瑄喝了口水，复眉头紧皱，哼哼道：“疼。”

段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过桌子上的满天星递给他：“送你的，原本应该昨天送的，我乱吃醋就没送出去，你还要吗？”

叶瑄一手拿过花，一手握住他的手，道：“你昨晚原形毕露了，是不是？”

“嗯。”段庄心疼地看那略微红肿的唇瓣，“破皮了。”

叶瑄用手背在唇上按了一下，果然看见了点血。

“饿不饿？我点了米线，你不是前几天就想吃吗？”

“好。”